旁边的镜子里,我的脸尽显疲态,和最初来到人类世界时的肤如凝脂,明眸皓齿截然不同。
我原本圆润的脸颊都有些凹陷了,皮肤粗糙暗黄,像是被抽干了活力,头发也失去了光泽,像枯草一般耷拉在肩侧,整个人显得疲惫又憔悴。
我们媚狐一族靠阴阳交合滋养容颜,交合时男人的爱越纯粹,我们能汲取的精气就越多,也就会变得越漂亮。
所以我们大多数媚狐都是巴不得男人越多越好,来者不拒,无论是丑的还是帅的,无论是一夜七次还是三秒疲软的,只要有爱,那就是能来者不拒的。
我们媚狐天生就有让人爱上我们的能力。
而我是个异类。
我坚定不移地和裴书臣谈了七年的恋爱,中间从未接受过其他男人的示好和爱。
甚至,还想和他结婚,为他生狐宝宝。
最开始明明不是这样的。
七年前,裴书臣刚追到我时。
在耳钉内侧刻我的名字,钱包里是我的相片,钥匙扣上的图片打印的也是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追到了我。
邀请朋友来家里玩,起初说好在朋友那里还是要点面子,可是不过半小时,他就会不自觉的粘在我身上。
要亲,要抱,要摸摸我的头发。
他朋友不满,嘟囔着「秀恩爱死得快啊」时,裴书臣只是嘴角勾起炫耀的笑:「别酸,我老婆。」
朋友圈里十条有八条也都是我,生意喝酒应酬也从不让别的生意伙伴借口近自己半点身,超过十点不回家总会视频加电话各种报备。
他最纯爱的那年,得知我没有结婚的想法时,自己躲在屋子里哭了五天,红着眼见到我说的却是:「谈一辈子恋爱也没关系,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
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我想不通。
有点落寞,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回到客厅时,裴书臣的秘书已经离开了。
裴书臣呼吸平稳,似是已经睡着了。
我蹑手蹑脚地把醒酒汤放在旁边,扶起的脑袋想喂他,但裴书臣抗拒的推了我一下。
「今天我不想做。」
我愣了,他也愣了。
我指了指床头柜:「我只是想喂你醒酒汤而已。」
裴书臣眼里闪过一丝窘迫,随即冷硬的别开头:「不用了,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去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