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屿白眼睫微垂,目光如丝般缠绕在她身上,一双眸子深邃而迷离,在这样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
苏时墨被他盯着,心脏变的麻麻的,痒痒的,她的眼睫轻轻颤了颤,不自觉往他身上靠了靠。
时屿白的眼眸彻底暗沉下来,犹如深不见底的幽潭,瞬间迸发出危险而狂热的气息。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按住她的后脑勺,那力道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紧接着,他的薄唇猛然压下,犹如暴风雨般迅猛而激烈,牢牢堵住她的唇,仿佛要将她的一切都吞噬殆尽。
苏时墨被迫仰着头,接受他近乎掠夺的深吻,她的呼吸变得紊乱起来,眸含秋水,毫无招架之力,只能无力的低着他坚实的胸膛,任其索取。
这时,通往宴会厅的门,猝不及防被人推开。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立刻松开搂着她腰的手。
初恋
时屿白那裹挟着雪松气息与淡淡烟味的舌尖,已然迅速地撤离她的唇。
没有一丝留恋,他从容不迫地推开她,仿佛她是瘟疫一般,毫不留情地远远避开。
他的神情极为淡然,仿佛刚刚那激烈狂热的吻未曾发生,漫不经心地掏出烟盒,熟练地抽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圈,动作优雅,却尽显冷漠无情。
仿佛从不曾认识她,只是偶然擦身而过罢了。
唯有她像个痴傻之人呆呆地立在原地,大脑一片空白,依旧沉浸在方才的情海之中,难以自拔。
苏时墨深吸一口气,竭力让自已镇定下来,随后扯下身上的大衣,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朝他扔去,动作决绝且充满愤怒。
她实在不明白时屿白怎能如此理智冷静,刚刚那炽热激烈的吻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他宛如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瞬间就能回归冰冷之态,简直就是提上裤子不认人的渣男模样。
她咬紧唇瓣,强忍着不让泪水滑落,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汹涌澎湃的情绪,决然地扭头便走,嘴中似乎还残留着男人的温度与清甜,可脸上却不见丝毫情绪,步伐优雅,每一步都迈得坚定平稳。
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仿佛刚刚的一切未曾发生,只是没走两步,就撞上了一位熟人。
瞧着一身白色连衣裙的林薇薇,恰似一朵绽放的白莲花,纯洁动人。
她冲着她点点头,脸上的笑容如同春日里灿烂的阳光,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自觉的诧异与无辜。
“时墨姐,你也在这儿啊,我还以为你没空,这才陪时哥哥过来。”
“嗯,辛苦了,你这身份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她颔首微笑,仿若无事一般踩着高跟鞋继续前行,眉心却不自觉地拧紧。
没走几步,林薇薇又娇又嗲的嗓音飘来:“时哥哥,你怎么出来这么久?大伙都等着你呢。”声音里满是撒娇与埋怨。
她下意识地放慢脚步,竖起耳朵,却始终未听到时屿白的回应。
也不知他做了什么,林薇薇突然嗔笑着说:“时哥哥,你是听到我喊冷了?在外面待了这么久,是去给我拿衣服了?”嗓音绵软,撒娇似的,充满无尽的暧昧。
她脚步一顿,捏着包的指尖微微泛白,关节处由于用力而显得有些突出。
原来是她自作多情,敢情这大衣根本不是为她准备的。
此时,宴会厅的大门再度被人推开,身姿挺拔、温润如玉的男人稳步朝她走来。
他的视线恰似一泓温润澄澈的清泉,宁静而深邃,那眸子里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柔情与包容,令人深陷其中,难以挣脱。
饮过酒后,本就有些迟钝的她,在看到这张熟悉的面容时,大脑陷入短暂的停滞,过了许久,她才从那混沌的记忆中,拼凑出有关这人的零星碎片。
贺朝阳——
她情窦初开时喜欢上的少年。
还没来得及开始,就被扼杀在摇篮里的初恋。
对峙
“苏苏?”她沉浸在往昔的回忆里,不知不觉有些失神,直到有人呼唤,她才如梦初醒,思绪回归。
贺朝阳蓦然出现在她面前,目光交汇的瞬间,男人眼中先是闪过惊喜,接着是难以置信。
他嘴唇微张,欲言又止,仿佛千言万语哽在喉间,难以倾吐。
她率先收回视线,嘴角微微上扬,绽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许久不见。”
“苏苏,方才在宴会厅里的人真的是你?我没看错?”短暂的惊愕过后,他仿佛找回了言语的能力,眼神中闪烁着欣喜的光芒,整个人激动得难以自持,与记忆中那个温润沉稳的少年截然不同。
“嗯!”她轻轻点头,面对这突如其来的重逢,除了沉默,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最近怎样?一切都还顺遂吗?”他嘴角上扬,笑容由方才的激动转为内敛,目光流转,落在她身上,尽显儒雅谦和。
“嗯……我挺……”她话未说完,下意识地打了个喷嚏。
北城的夜晚透着丝丝凉意,走廊上的窗户敞开着,外面的晚风呼啸而入,凛冽且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