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恒关上包厢的门,隔绝里面的喧闹,一切都寂静下来,脸上挂着的笑意随之消失。
神色严肃地抬头看向走廊另一个方向,片刻后迈步向前。
哪里是去吃饭,这都什么时间了。
大家其实都在以前常用的包厢等他,包括他身后这个包厢内的人,也都心知肚明。
陆少恒插兜走在走廊上,皮鞋摩擦光洁的地板,出“噔噔”声。
这个走廊再长一点就好了。
好不,没有经历这回事之前,他也不相信自己还有这么矫情的细腻情感。
在特别熟悉的包厢门前站定,陆少恒深呼口气。
这是“近乡情怯”?
陆少恒就跟情绪分裂似的,一面紧张,一面不断吐槽自嘲。
明明整件事情,跟他是最没关系的,为毛就他最紧张啊!
憋着一口气,猛地将门推开,走了进去。
屋内气氛倒没有想象中剑拔弩张。
殷斯景和白禾坐在一起,神情严肃,他们对面坐着时初礼和洛谙,这两人倒是悠闲,洛谙甚至在吃小蛋糕。
确认过眼神,那是他家店的招牌蛋糕,是他请国际大厨,调制出来的小蛋糕!
陆少恒扬起下巴,颇有些自豪。
算洛谙识货。
视线转移至温知许,现她独自坐在两方中间的沙上,嗑瓜子。
嗯?嗑瓜子?
凭什么她这么悠闲,他却这么焦虑!
不行,他也要嗑瓜子!
陆少恒心里不平衡,撇着嘴一屁股坐在温知许旁边,抢过她身前的瓜子就开始嗑。
温知许察觉瓜子被人抢,转头就看到一脸愤愤的陆少恒,无语。
被抢瓜子的是她,他倒委屈上了。
不过两人并没有过多在意瓜子的问题,且达成协议,两人一起嗑。
好戏开场了。
“阿礼,你不是一直在国外吗?怎么会突然结婚,还是和谙谙。”殷斯景皱着眉,率先问。
对方问什么,时初礼回什么:“中途回来了一次,时间紧没告诉大家,那时候就和谙谙领证了。”
时初礼看似什么都回答了,殷斯景眉头却皱的更深了,有些急切道:
“阿礼,你结婚时家知道吗?是不是太草率了,更何况谙谙她应该算二婚吧……”
殷斯景话一落,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他,唯独洛谙。
这次轮到时初礼皱眉,他深深地看着对面坐着的好兄弟。
良久,他开口道:“不草率,我到了适婚的年龄,身边只有谙谙比较熟悉,也合适,结婚不是很正常吗?”
“哪里合适了?”这次殷斯景没来的及开口,白禾一瞬抢先激动道。
或许是殷斯景刚才那句“二婚”,给了她开口的勇气,才让她忘记场合,肆无忌惮地开口。
白禾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连忙抬头,看到殷斯景阴沉的脸色,低着头将脸埋在殷斯景的胳膊上,压根不敢看时初礼的方向。
时初礼低头看了眼依旧在吃蛋糕的女孩,现她的情绪没有被影响到,这才松了口气。
他也属实没料到,阿景,呃,算是高估他了吧。
多年的兄弟,到现在他好似第一次认识殷斯景一般。
时初礼轻轻勾起唇角,沉默着,没有回答白禾的话。
殷斯景坐在沙上沉默不语。刚才没有反驳白禾,显然也是认同她说的。
阿礼和谙谙,怎么可能相配!
但这话不能由他开口问,他本来有点期待回答,可惜阿礼他却没回答阿禾的话……
其实真要说起来,时初礼想娶谁,岂是别人能置喙的,他能坐这问,也是从小到大的兄弟交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