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岳嘉鸿从袖子里掏出三张银票递给刘氏。
“去吧,散散心,该教导的还是细细地说。”
刘氏接过银票,一把拉住岳天骄:“好了,别闹了,让你爹清静一下。”
不用回头,李锦元都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抿了抿嘴唇,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不想去计较那几张银票,毕竟,受欺负的人是她,反而被岳天骄得了好处,她也不想和那对母女一起往外走。
岳天骄挽着刘氏的手臂,看着越走越远的李锦元,很不理解:“娘,为什么您和爹都依着她呢?真的允许她收养几个孩儿啊?”
“你啊,还在纠结呢?她现在是个小寡妇,要收养孩儿并不为过,况且,她还只是说想要收养女孩儿。侯府仍旧掌握在你爹手里,她翻不起什么大浪。你也别成日和她闹,你是千金大小姐,她的身份和你悬殊巨大,毫无比较的意义呢。”
听到这句话,岳天骄心情好多了,得意地笑起来:“那就好,我就知道爹娘不会那么偏心她。现在天赐不在,你们可得把双倍的爱都给女儿一个人。”
刘氏拍了拍岳天骄的手背,笑着说:“净说傻话呢,儿媳妇再好,能比得过自已亲生的唯一的女儿?你爹不是说了会帮你说说你阿翁吗?昌平侯府还要依仗咱们府邸呢,不会太让你受委屈的。”
想着等会儿回去昌平侯府,谢添可怜兮兮地走过来,跪在她的面前恳求她网开一面,说自已再也不去见那个绣娘了,岳天骄恨不得仰天大笑。
上门探望
看见李锦元亲自上门,谢添大吃一惊。
他站在大门前,表情凝重,若有所思。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相反,我带了一个医术还不错的医女,想来看看她的手。”
上次岳天赐出殡,李锦元也是亲切地让他休息,不是一个胡搅蛮缠的人,可见也不是上门找事惹事的。
谢添后退一步,选择相信李锦元,并将她和医女迎进内室。
蝶儿原本靠在床头,听见有人进来,满脸都是恐慌的表情。
“你别害怕,我们不是坏人。”
听见李锦元解释,蝶儿有点不敢相信,抬起头看见谢添点了点头,这才镇定下来。
医女打开医疗箱,从里面拿出银针。
蝶儿看见细长的银针,脸色苍白,低声问道:“我的手,是不是再也不能拿起绣花针了?”
“或许吧。”
听见医女这么说,蝶儿满脸都是绝望,这真是比直接杀了她还要难受,日后靠什么手艺为生呢?
“但是,你幸运的是遇见了我,别人肯定说没有救治的希望了,我保你一个月后恢复如初。”
李锦元笑起来,轻轻拍了一下医女的肩头:“你说话不要这么断句好吗?看把小娘子吓坏了呢。”
“真的有救吗?”谢添也激动起来。“只要治好了她的手,多少银子在所不惜。”
他出去找了几个大夫,一听说是被打伤的,看了蝶儿的伤势,都摇摇头说即便接好了也会有增生不平,不仅不美观,而且还影响绣花。
大夫们都只是摇摇头,给了药粉或者药膏让他带回去涂抹。
岳天骄在彩衣阁打伤蝶儿的事情,不出半柱香的时辰,已经是满朱雀大街都知晓了。
谁敢诊治蝶儿,那岂不是明摆着和永宁侯府作对吗?
尽管在京都,一个侯府算不得什么,但是,百姓们都知道,永宁侯岳嘉鸿可是和左相交好,打压昌平侯府都是动动嘴唇的事情,整治一个医馆更是轻而易举。
所以,即便蝶儿的伤势不是那么严重,也没有一个大夫敢直接救治。
医女是相对的自由身,而且,与李锦元关系交好,二话不说就跟着一起过来了。
检查过蝶儿的手,虽然被打得很重,但是岳天骄毫无章法,蝶儿又稍微避让了一下,所以并不是实打实的伤害,也不是全部指骨都被打断了。
医女针灸之后,蝶儿已经大汗淋漓,一副很虚弱的样子。
谢添掏出帕子,也不顾及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当面,直接给蝶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
“她已经没有大碍,姑爷,你且随我出来一下。”李锦元说完,转身走在前面。
看见谢添跟着出来,这个老实又有点窝囊的男子,此刻看上去十分镇定且坦然了。
“看来,你对这个小娘子是真心的爱护。”
“大嫂,其实我只是……”
“你可别拿对岳父岳母的那一套说辞来应对,我想要听你的真心话,不知道你现在是否决定了自已倒心意。”
顿了顿,谢添的表情由忐忑不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既然大嫂来这里,肯定是知道了天骄的所作所为,她实在是太过分了。自从成亲之后,我和蝶儿并没有逾矩,天骄嫉妒生气都可以理解,可是怎么能够打断蝶儿的指骨,这让蝶儿日后如何生活?”
点了点头,李锦元说道:“天骄回了娘家,心情不忿,将我的贴身丫鬟打了,更对我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我这个做大嫂的,也对她的所作所为十分怨愤。”
谢添一惊,凑近了,才看见李锦元脸颊上还有细微的抓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