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去?请南宫珩的吗?他去?没去?,你竟不知?”
以往话多的绿衣丫头?此刻情绪也有?些低落,她皱眉眉头?,频繁地吞咽口水,脸拉长得像一只苦瓜。
“江沅…其实你让我去?请南宫珩,他当时并未答应。”
“什?么?”江沅疑惑地侧头?看着她。
“那你为何不早说?”
“我是想说来着,可是当我去?找你,便见你转身便走,我也没机会呀!”
绿萼说完,双手抵在?下巴上,无力地趴在?案上,心头?的烦躁挥之不去?,颇为愧疚地瓮声问道。
“所以…江沅,我们今日的任务是失败了吗?”
对面没有?无人回应,窗外的庭院被渲染成墨,房里的烛火摇曳,发出幽静暖黄的光。
“没有?,裴寂他已经知晓了此事。”
江沅平静地回道,不用深想也知此事定有?赵凌煜参与了八九分?。
可是绿萼不知。
“啊?那是怎的回事,难道南宫珩他又改了主?意,半道又去?了识音楼?”
江沅没再说话,有?关赵凌煜的事,她实在?苦恼万分?,自?己都没理个头?绪出来。若是拿了他做假设,再无端引他人揣测。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夜色清凄、烛火婆娑。玉光殿内人影绰绰,老臣站了一室,争锋相对,言辞交锋激烈,争吵个不停。
鲛皇裴玄知眉头?深皱,负手来回踱步,
“鲛皇,那南海欺人太甚,玩弄我们皇子彧股掌,若此战不给他们教训,往后我们东海何以立足!”
老臣一捶胸顿足,慷慨陈词。
“鲛皇,此事还请深思?,那南海鲛姬是有?错在?先,我们悔婚也尽量留个体面罢了。据传,倭与那南海亦是相勾结,对我们虎视眈眈呐!”
老臣二痛心疾首,小心分?析。
…
鲛皇闻言,更觉焦躁窝火,踟蹰不定。
“此事容孤同予卿再相商,众爱卿还是先退下罢。”
今晚的这一出,裴玄知是没有?预料的,本在?咏叹宴上听歌赏曲,神仙快哉。也不知是谁在?自?己耳边嘟囔着识音楼出事了。
心中隐隐不安,没来得及带着随从便急着赶往识音楼,裴玄知刚进门便听见一男子对怀中少女?告白,未及深想,身边的侍卫猝然一声高声呵斥。
事件发展始料未及…这一次南海鲛姬与礼官南宫偷情之事弄得人尽皆知。
就是裴玄知有?心想压下此事也早已泼水难收,老臣们不辨日月地匆忙进殿求见,各个词正理直、出师有?名。
裴寂靠着后殿听了肱骨老臣的口舌相针,胸腔内翻江倒海,苦涩难咽。
他仰头?闭眼,满脑的全是江沅与那赵凌煜相拥的身影,一手抚上手腕,空无一物,那刺青像是从没出现过一般,未在?皮肤上深刻自?己的印记。
“予卿,此事…你怎么看?”
恍惚间,威严肃穆的醇厚声音传来,打碎了少年的自?怨自?艾。裴玄知绕过画屏,与他相视,烛火覆在?身后,更称得眸色深幽,有?如深不见底的寒潭。
裴玄知似是在?征询裴寂的意见,可裴寂又怎会不知父王他早已有?了决定。
少见倚在?柱旁,垂下了眼帘,遮掩了眼底的落寞,静默许久,才淡淡开口。
“儿臣听从父王的决定,此一战不可避免,所谓不战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