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望着?姨母认真且笃笃神色,一瞬间?的恍惚,可转眼目光聚焦灼灼。
“姨母与我说这?些,究竟是想我做些什么呢?”
还未等?江沅质疑说完,江淑像预料一般又从袖中拿出一折信封,推到她?面前。
那?字迹江沅再?熟悉不过。
“这?是你母亲当年写给我的信,你看看吧。”
江沅执信,屏息梳理了情绪,一目十行起来,前面的内容无非是姐妹之间?的话家常,直到她?看到那?句话…
“…淑儿万不可近皇宫,那?心头血非我族奢望,唯尔得一方立命之所足矣。”
鹿眼倏然圆瞪,江沅回想起那?本《密志》,“然捕鲛人眈眈,唯护住心头血,可佑吾辈万代!”
“沅儿…你母亲的话语难道你不信吗?”
江淑忽地伸头凑近,眼神透着?咄咄之势,见江沅双手捧着?信,惊措地不住抖动,一把握住那?戴着?蓝色手串的手腕,低声补道。
“沅儿,我们捕鲛人一族的振兴可全寄托在你身上了!”
江沅听后缓缓抬头,目光与她?对上,眸瞳涣散,六神无主道。
“我…?究竟能?做些什么呢?”
江淑见江沅心弦已?然绷在失防边缘,于是双手捧着?戴蓝色手串的手腕在掌心把玩,压低了嗓音略带着?蛊惑。
“想不想要体?验一次流泪的滋味?”
…
“不,这?太?残忍了!”江沅听到“可…啖心头血,”这?四?个?字,吓得惊声尖叫出来。
她?摇头痛苦地爬到了窗棱一边,双手抱膝,抚耳,努力地想要把刚刚听到话语从脑海里摘干净。
然而江淑却并未想放过她?,之间?这?美妇款款走到江沅跟前,从旁将她?小心地搂在自己怀里,起初还有挣扎,直到最后只剩下满身轻颤。
“我知道这?对我们善良的沅儿来说或许有些残忍,但姨母不强迫,沅儿不愿意就当姨母没说过。”
江淑轻拍江沅的后背,依旧像哄儿时的女孩那?般喃喃软语。
“沅儿别怕,姨母在这?,没人会伤害你,那?背负改写族人命运的担子实在太?重了,沅儿一人承受不来。”
江沅终是缓缓平复了心情,如果这?诅咒用了恶毒手段形成,需要打破它依旧要付诸残忍方法,那?么自己宁愿一辈子不要学会哭泣,被世人唾弃也好,终究对得起自己良心。
“姨母,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我们捕鲛人家族居然会因此不幸了几辈子,真的不公?平!”
江淑点头,怅然道。
“这?世间?不平等?的事太?多,其实像我们沅儿这?么善良些也好。不像姨母,有时候为了生存,会使些见不得人的手段。”
“姨母以后若是被人欺,沅儿为您出气。”
江沅意气的话语不过脑得逞强道。
“可是你终究是要离开的呀!为了自己而活着?,不被世俗束缚,也挺好。”
江淑搂住江沅,下巴抵着?头顶,亲昵地安慰道。
江沅躲在江淑的怀里,那?种?小时候对姨母依恋的感觉又回来,不管怎样?,姨母终是在乎自己的。
江沅双手环着?美妇,眸中依稀存着?娇宠怀念,她?把姨母当成现下唯一可以依靠的亲人。
“姨母…皇宫我多待一天都觉得压抑窒息,沅儿是真的想要离开,可是那?赵凌竟然那?上百条人命威胁我,我究竟该怎么办。”
江沅说着?说着?,嗓音哽咽沙哑了起来,鹿眼不适地微眯,眼角的那?颗泪痣跟着?乱颤,煞是惹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