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的新年,纯贵妃给皇上生下了四公主,因为宫里公主少,皇上知道后,还是十分欣喜,赐名璟妍。
再加上皇后有喜,嘉妃有喜,这宫里自是非常喜庆,很是热闹。
嬿婉给永寿宫的宫人了厚厚的赏钱,现在永寿宫当差的每一个对嬿婉的信服度都是忠心耿耿。
随着皇后月份渐大,嬿婉和嫔妃们去请安看望之时,每每见到皇后都是静卧榻上,服用各色安胎汤药,而且太医的神色也十分恭谨。
嬿婉看得出来,皇后这一胎怀的十分不易,她年龄偏大,身体底子又弱,更是难了几分。
嬿婉有几次是请安,都能闻到那烧艾的气味。
太后去长春宫看望太后归来,也和福珈说起此事,她端起福珈送过来的参茶,轻抿一口,“这才四月就开始烧艾,齐汝告诉哀家,皇后这胎能保到九月已是不易了。”
福珈宽慰了几句,最后说道:“你说这舒嫔和庆常没孕也就罢了,这怎么令嫔也没遇喜呢?”
要知道皇上近来去嬿婉那得次数可是最多的,就连舒嫔和如懿都比不上,怎么也没动静呢?
太后看着杯盏中飘着的热气,缓缓说道:“这其中缘由,倒也值得思量,皇上是在防着哀家呢,舒嫔侍寝之后都服坐胎药,这坐胎药上次齐汝也和哀家提起过,定是有什么问题的。”说罢她自嘲一笑。
“咱们这位皇帝,心思深着呢。”
福珈宽慰道:“皇上若要防着太后,大可不收下庆常在和舒嫔,何必费这种麻烦。”
“也罢,哀家费尽心机,只盼着恒媞不要像恒娖那般命途多舛,离京远嫁。”
此时,太后纵然身着华丽服饰,身为大清最为尊贵的女子,可她却与这世间所有的母亲无异,脸上尽是对女儿的忧虑之色。
福珈行至太后身前,轻声道:“太后宽心,恒缇长公主和端淑长公主必定会平安顺遂的。”
这一日,皇上前往看望皇后,途经御花园时,正巧碰见如懿正在赏梅,于是一同前往长春宫探望皇后。
出来时,如懿的脸色并不十分好看。
只因三月三上巳节,以往高曦月为贵妃时,皇上都是让她接受内命妇拜见的。
如今自己和纯贵妃都接受过册封礼,是名正言顺的贵妃,皇上却说不必让内命妇拜见贵妃了,只拜见皇后与太后即可。
两人在宫道上并肩同行,皇上说到:“朕方才不许你和纯贵妃接受命妇拜见,你不要多心。”
如懿心中十分不满,嘟着嘴,“臣妾怎么敢多心呢。”
皇上想起昔日和她的情谊,虽然心有不耐还是解释道:“皇后与慧贤皇贵妃都是出身高门,所以才不得不这么做。”
如懿依旧面色不虞,“臣妾知道,臣妾的家世比不上皇后和皇贵妃。”
皇上并没有听出她话中之意,“你知道就好。”
如懿听到这话,面色一白,“皇上这般说,是说我们多年两心相许的情谊,居然还比不上家世出身吗?”
皇上蹙眉,停下了脚步,看向一旁的如懿,“朕何事这般说过?朕只是说不让你受命妇拜见一事,怎么又扯到这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