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大姑还在为梁春宜抱不平:“你为了进医院天天背书,马小菊那儿子她自己说的好听,谁不知道她儿子从前年高中毕业后就在家躺着啥都不干,天天睡到大中午,这样的人是我我也不要。”
马小菊就是马嫂子。
“以前她还和张小兰在背后说咱家坏话,她哪来的脸求你的?我也没见过两手空空就上人家家求人的,呸!真是厚脸皮!”
梁春宜倒没有很生气,前世各种奇葩新闻看多了,她知道林子大了,什么样的人都有。
“大姑别气了,我相信她不会再来咱家了。”
至于被说坏话,梁春宜觉得,知道她进医院后,估计背后说的人还不少,要都在意了,她还活不活了。
马嫂子之后没再找过梁春宜,梁春宜以为张老收学生这事就这样过去了,谁知道她被人匿名举报了。
举报信投给了医院和部队,更过分的是有人在通告栏上贴了她的大字报。
梁春宜被薛小涵、田苹苹拉着过去看,大字报那里围了一圈的人。
大字报写她资本主义作风,收受贿赂,靠不良手段进入医院。
写的人估计偷偷对她观察很久了,她家吃肉都写上去了,说她小资主义,贪图享受。
田苹苹住梁春宜隔壁,两人的丈夫关系又好,她经常去梁春宜家找她说话,她很喜欢梁春宜。
看到那大字报,她气得脸都红了:“这是谁写的啊!这不是瞎说嘛!太恶毒了,在部队里搞污蔑陷害!”
梁春宜拉住想过去撕了大字报的田苹苹:“不用撕。我没有做的事,就是给我泼脏水也泼不到我身上。”
相反,如果结果查出来她是被人污蔑,那这个大字报就是那人犯罪的证据。
而且就算撕了,该看到的人也看到了,还会让人觉得她是心虚。
只是让梁春宜没意料到的是,薛小涵会站出来帮梁春宜说话。
两人除了晚上散步的时候会遇到打个招呼,平时交情并不深。
看到梁春宜意外的目光,薛小涵一甩头,朝她一笑:“我最讨厌这些阴沟里的臭老鼠,自己没本事,还总是喜欢嫉妒陷害别人。以为胜了躲在背后沾沾自喜,谁知道这不是不是他自己的送命符呢。”
梁春宜感激地朝她点点头:“谢谢。”
她没想到这时候有个不熟悉的人站她。
她现在在这里,她都能感觉到那些看大字报的人对她投来的各种目光,鄙夷、嫉妒、幸灾乐祸,还有人对她悄悄指指点点。
梁春宜的手不自觉紧紧攥成了拳头,心里一股气冲上来。
她的爸妈爷爷奶奶,就是这样被陷害的吧。
没有证据,就是因为他们过得好,就让人嫉妒的眼睛红,一定要把他们家打下去!
她就是进个医院,她是拿自己功劳换的,她谁的名额都没占!就有人贴她大字报,恨不得她去死!
“春宜!”
突然,一道焦急的男声从身后传来,紧接着,梁春宜感觉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
是陆长州,他用手揽着梁春宜,让她的脸埋进自己怀里:“别看。”
注意到她紧紧攥着的手,陆长州又一个个去掰,轻声哄她:“别伤害自己。”
然后他紧拧着眉,眼神锐利地看了一圈周围的人,被他看到的人纷纷低头,没人敢和他对视。
陆长州顺利地护着梁春宜从通告栏前面离开。
回到家,陆长州扶着梁春宜坐下,他蹲下检查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