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连忙跑到谢灼跟前。
小怜眼中泛泪,呜呜哭出了声,而谢墨,面色沉痛,擦去弟弟手上的血迹。
“我去喊医师。”小怜抹掉眼泪,连忙跑了出去。
那医师在半路中,便被小怜请了回去。
把脉,探舌。
医师眉头紧紧地皱起,幽幽叹了一口气,他瞧着谢灼灰败的脸色,摇了摇头:“郁气攻心,谢灼,你最多一月可活。”
他也想不明白,为何只在区区半盏香之内,谢灼便如那病入膏肓的病人,暮气沉沉,垂死病中。
谢墨和小怜二人,顿时面色悲痛,恍若雷劈。
“弟弟……”
谢墨呆坐在椅上,瞧着和他长得一模一样、却眼含死意的弟弟,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小怜更是悲痛地捂住唇,眼泪大颗大颗滴下,不让自己痛苦的悲鸣泄出。
“灼……灼弟……”
她哽咽着,多么想喊他一声“夫君”,可她如今,又怎么敢呢?
:静待花开
谢灼之病,乃是心病,无药可医。
在弥留之际,谢灼拉着哥哥的手。
顿了顿,他终于鼓起勇气,用另一只手,费劲全力拉起小怜的手,像是要将这温暖的触感,刻在灵魂之中。
而后,他将两人的手,放在一起。
“哥哥……小……嫂嫂,我最后的愿望,便是你们能永远幸福,快乐。”
随后,他看着一脸悲痛的哥哥,意味深长道:“哥哥,弟弟希望,你能以我的身份,活下去……然后,重新娶了嫂嫂。”
谢墨瞬间明白弟弟的意图,心中悲伤更甚,弟弟走了,却还在为他着想,给他一个合法身份。
远房表哥,若是被细查,完全站不住脚。
在谢灼的见证之下,小怜与谢墨重新拜堂成亲,并将婚事昭告给了村里人。
村里人虽不明白,为何小怜与谢灼还要成一次婚,可他们看到谢灼虚弱的“表哥”之后,顿时明悟。
他之表哥面如枯槁,想在离世之前,再次见证一对幸福的新人。
人命关天,村里人也表示理解。
“谢灼,你这表哥,当真是英年早逝啊。”有村民安慰了一句。
也有人嘴碎:“谢墨一家,都活不长,谢墨早死,他表哥也马上要死了,希望这谢灼,能活得长些。”
这场婚事过后,谢墨便正式成为了谢灼。
不到三天,真正的谢灼,便郁郁离世,只剩下改头换面的谢墨和小怜二人,独留人间。
墓地前。
“谢灼”与小怜,悲伤地看着墓碑上的字,眼泪簌簌流下。
小怜近乎昏厥,伤心地靠在谢灼的怀中,唇中沙哑念叨着:“灼弟……灼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