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华苦涩地笑笑。
前世她受过的刑具,哪个不比这狠。
她想报仇,就不能告诉魏玠真相。
毕竟,她动贵妃,就是动那沆瀣一气的世傢势力。
魏玠是世傢的主心骨,他不可能容她。
陆从左等右等,还是没等到一个转机。
他深感无奈。
主子倔,昭华姑娘也倔。
其实隻要他们中有一个让步,都不至于弄成这样。
怎麽著?
真要动刑吗?
陆从硬著心,示意两边的人,“拉!”
随著那刑具的收紧,昭华的十指受到强力挤压。
指骨要被生生夹断一半,痛得钻心。
她咬著唇内的软肉,几乎要咬出血来。
“啊——”
魏玠手紧握,指节喀白。
陆从看那动刑的俩人如此用力,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他正想暗示他们放点水,忽而听见主子发话。
“收瞭!”
他回身,瞧见那女子脸色惨白,下瞭刑具的手指充血红肿,惹人心疼。
可她那眼神还是不屈服,甚至还有对他的恨。
她竟然恨他。
魏玠眼眸发颤,自嘲冷笑。
她利用他来到天啓,骗他至深,她恨他什麽?
他就该狠狠心,让她将这些刑具用个遍。
届时她才知道,他不是吓吓她而已。
魏玠几步上前,牢牢抓住她胳膊。
“你以为我舍不得?
“我隻是突然想到,这些刑具对你们这些细作而言,根本不算什麽。”
接著,他又吩咐陆从,“去抓条蛇来。”
刹那间,昭华的眼神就变瞭。
她怕蛇。
上次在魏府,那蛇就吓得她冷静全无。
陆从听命而行,真就弄瞭条蛇过来。
昭华直挣扎,全身充满抗拒,本能向后退。
魏玠则狠心将她往前推。
他做著如此残忍的事,嗓音却是那麽温柔。
“害怕麽,怕就说实话。”
昭华吓坏瞭,用力与他对抗著。
“不……别过来!啊!”她尖叫,转身扑向他,用力抱著他。
前世,贵妃折磨她,将她丢进蛇窟裡。
它们在她身上爬,还咬她,好恶心!
那是身体和心裡的双重折磨,是刻入她灵魂的恐惧。
她惊骇万分,无助地号哭。
“怀安,我求求你,不要逼我,不要再逼我瞭……我不是细作,我真的不是……”
魏玠薄唇紧抿,看似无所动容,手却拥住瞭她。
他不会真让她被蛇咬。
陆从那边掐著蛇的三寸,哪怕她靠得再近,也不会有危险。
但,他还是低估瞭她对蛇的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