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赟惊堂木一敲,大堂迅速安静,他也不问女人杀人的事,问道,“高小虎,这么说你是承认你虐打你发妻胡娇娘了。”
高小虎酒气未散,“打了又怎么样,女人不打,她就不老实。”
谢赟又问,“你娘死的那天晚上你打她了吗?”
“打了,败家娘们,她打碎了碗,险些烫伤草民,她想谋杀亲夫,草民也只是小小地教训了她,她又哭又闹,还敢摔老子的酒瓶,老子就把她整了一顿,打得她服服贴贴。”
高小虎活像个草包,以为胡娇娘杀了人就一定会死,他只是打了自己的女人,也无伤大雅,谁家男人不打女人,女人不听话就该打。
“据胡氏亲述口供,你娘死的那天晚上,你不仅打了她,还把她关进了柴房。”
“她想跑,草民才将她关进柴房的,谁知道她却杀了我娘,大人,您可得为草民做主啊!叫他们胡家赔钱,叫胡娇娘抵命。”
谢赟眉头紧皱,“来人,将高小虎打二十棍。”
衙役上前第一棍打下去,就将高小虎打趴下,也没有衙役摁着他,痛得他直接跳了起来。
谢赟冷眼看着,也不叫衙役捉他,衙役为了打完二十棍就追着他打,打得他嗷嗷直叫。
这下,高小虎的酒彻底醒了,本能地就要跑,谢赟一个眼神,这时才有衙役上前一左一右将他摁住跪在地上。
高小虎连连求救,“大人饶命,大人为何要打草民,草民没犯法。”
“你打了胡娇娘她都要跑,本官打了你,你为何也要跑。”谢赟问他。
高小虎直接道,“因为痛啊,不跑的才是傻子啊!”
“你把她关进柴房之后,你娘可有进去柴房辱骂殴打胡娇娘?你如实说来,否则鞭棍伺候。”谢赟声音冷寒,透着一股威严的王者之气,使得高小虎不得不老实交代。
“草民的娘是进入柴房,所以她才在柴房被胡娇娘那毒妇杀害了。”
“本官是问你娘有没有殴打辱骂她,并扬言要杀了她。”谢赟再一次问,“邻居有证词,由不得你说谎。”
高小虎点了点头,“但是我娘也没杀她,反而是她恶毒杀害了我娘。”
“胡娇娘,你认不认是你杀了你婆婆。”谢赟突然转变话头。
胡娇娘道,“民妇认罪,但是民妇的婆婆打我骂我,她说要杀了我,我一时情急就杀了她。”
“这么说你也是在生命受到她威胁的情况下才下手。”谢赟又问。
“是,她打我不解气,还说要杀了我,当时我家闹得很大,很多街坊邻居都知道我家的事。”胡娇娘一五一十地道。
“高小虎,刚才衙役打你时,你不仅想跑还想冲上去打回来。”谢赟眸光凛冽,“如实回答,本官可以免了你剩下的鞭棍。”
“想,但是草民不敢,就算借草民十条命,草民也不敢打官爷啊!”高小虎若说不想,一定是假的,挨打自然要打回来。
“但是你娘就敢打她儿媳妇,甚至要杀了她,你高小虎就敢打你的发妻,并且虐待她十余年,你还叫她不敢反抗,一旦反抗又是一顿毒打,这样的日子叫你过一天,你过是不过。”谢赟突然发火,声音震耳欲聋。
高小虎吓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