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难所内的尖叫声瞬间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开始疯狂地向后退缩,但狩已经迈开脚步,朝人群缓缓逼近,宛如死神降临。
麻生真瞪大了眼睛,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全都完了。
麻生真瞪大了双眼,仿佛灵魂被抽离一般,无力地看着那狰狞的怪物缓缓逼近,金色的瞳孔冰冷而无情,如同一把匕刺进每个人的心中。
避难所内的惨叫声混杂着枪声和哭喊,整个空间陷入了无序的混乱。
有人跪在地上,崩溃地嚎啕大哭,有人拉着孩子试图向商场更深处逃去,却现根本无路可退。恐惧像野火一样蔓延,每个人都在绝望中挣扎,场面宛如人间炼狱。
那只狩的骨刃在地面上拖出刺耳的摩擦声,细碎的火花在地板上跳跃。它那宛如恶魔般的笑容愈可怖,仿佛在欣赏这场恐慌中的绝望盛宴。
几名自卫队士兵端着步枪从废墟中冲出来,大声喊着:“快退后!所有人快后撤——!”他们的手指扣住扳机,子弹如雨点般射向那只狩,但却无济于事。
子弹打在它金色的骨甲上,出清脆的撞击声,却只留下了一些细小的弹坑。狩完全不为所动,它抬起头,咆哮着用骨翼遮住了枪口方向,随后一个箭步冲向最近的一名士兵。
“不要——!”那名士兵几乎没时间反应,就被锋利的骨刃刺穿胸膛,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地板。他的尸体被随手甩开,砸向墙壁出闷响,滑落地面,毫无生气。
麻生真完全僵住了,她的耳边只有自己急促的喘息声,眼前的一切就像一场没有尽头的噩梦。
她的身体拼命想动,却像被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眼泪从脸颊滑落,她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哭。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又一名士兵冲了上来,他手持一支火焰喷射器,燃烧的火焰宛如地狱的怒火,直接将狩笼罩其中。
熊熊的火焰吞噬了怪物的身体,但那只狩只是一声痛苦的怒吼,紧接着它振动骨翼,火焰迅被扫灭,黑色的烟雾缭绕着它的身躯,它的盔甲上烧出了大片焦痕,但它的度丝毫没有减慢,一跃而起,扑向那名喷火的士兵,用骨刃狠狠切下了他的头颅。
头颅滚落在地,士兵的无头尸体倒了下去,火焰喷射器还在地上喷射着微弱的火苗,映衬着这一幕的血腥与残忍。
麻生真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指,才没有尖叫出声,她的目光下意识地转向商场的深处,试图寻找一条逃生的路。
但是四周的通道已经被惊恐的人群堵死,哭喊、尖叫、推搡,将整个避难所变成了绝望的漩涡,有人试图靠近后门,却现铁闸早已紧锁,而更多的狩的咆哮声正从外面传来。
“轰隆——”又是一声巨响,避难所一侧的玻璃幕墙突然被击碎,一群身形瘦长、眼神凶戾的狩从破碎的墙壁间跃入,身后的骨翼散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它们就像狩猎的群狼,慢慢围拢过来,将避难所的人群困在中央。
“快跑!它们进来了!”一个男人失声尖叫,推开身旁的人,头也不回地朝出口冲去,但他刚跑出几步,一只狩就猛扑上来,锋利的爪子直接将他的背部撕裂,血肉飞溅,男人的身体在地面上抽搐了几下,彻底没了动静。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杀我!”一名母亲护着两个孩子跪在地上,眼泪流满了脸,她的手不停地颤抖,试图挡住面前步步逼近的狩。
然而,那只狩没有丝毫犹豫,它挥动骨刃,母亲和孩子的尖叫声戛然而止,鲜血染红了四周的地板。
避难所内的惨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那些狩像屠夫一样冷酷无情,它们没有任何感情,只是机械地执行着杀戮,将每一个试图反抗或逃跑的人斩杀。
麻生真瑟瑟抖地缩在货架后,正准备迎接死亡,但一秒、两秒……那锋利的骨刃并没有降临。她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现那些狩全都停下了动作,它们原本疯狂的金色眼瞳变得涣散,仿佛突然失去了猎杀的欲望。
周围寂静得可怕,避难所内的幸存者们也都愣住了,有些人还捂着嘴,泪流满面,仿佛不敢相信自己从死亡的边缘被拉了回来。
“生了什么?”商场外面的诺诺从掩体后探出头,眉头紧皱,她的手依然紧紧握着霰弹枪,眼神中充满了警惕。
凯撒也停下了射击,目光冷静地观察着那些狩的动向,他们不可能相信,这些疯狂的怪物会突然放过猎物。
这些狩的行动完全变了,它们像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召唤一般,同时转过身,动作机械而一致地朝商场出口跑去。
那些还在舔舐血迹的狩放下尸体,已经扑到人身上的狩也松开了爪子,没有一只再试图伤害任何人。
“它们……这是怎么了?”夏弥瞪大了眼睛,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震惊,甚至差点忘了换子弹。
麻生真听到身旁的避难者们低声议论,“是神灵显灵了吗?”
“怎么回事?它们要去哪?”但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根本无法思考,唯一能感知到的是,那些怪物正用前所未有的度离开。
就在所有人疑惑之时,避难所内角落里的一台已经失去信号的电视突然再次亮起。屏幕上不再是雪花,而是一群人抬着一架巨型御神輿的画面。
御神輿是一种神道仪式中使用的便携式神龛,象征神灵的临时居所,通常在神社的祭典期间,御神輿被抬出神社,由信徒和抬轿人一起抬着游行,象征神灵巡视或祝福当地。
御神輿通常由木材精制而成,装饰华丽,带有金箔、雕刻和其他传统装饰,上面装有供奉神灵的装饰性屋顶,底部有横杆供人抬起。
屏幕上的画面模糊但震撼,那御神輿装饰得异常华丽,散着一种庄严而诡秘的气息。
它被几十个人高高抬起,穿行在满目疮痍的东京废墟中,周围的建筑残破不堪,地面上到处是鲜血和残骸,而这架御神輿却似乎完全未被灾难触碰,像一片孤立于现实之外的圣地。
御神輿上坐着一个男人,他身穿麁服,神情肃穆,宛如古老神灵的化身,他的面容英俊,但双眼冷漠无情,他缓缓拿起一把小刀,在全东京人的注视下,割开了自己的手腕,殷红的鲜血从刀口涌出,滴落在御神輿的地板上。
那一瞬间,所有狩像是被雷电击中了一样,动作僵硬了一秒,然后齐齐出了一声震天的嘶吼。
“吼——!!!”
它们的眼瞳骤然亮起前所未有的金光,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画面中的那一抹鲜红上,就像被无尽的饥饿和欲望驱使。
它们完全无视了周围的任何人,甚至忘记了子弹和刀刃的威胁,开始以疯狂的度奔向某个方向。
“这些家伙……在追什么?”诺诺瞪着屏幕,眼中满是震惊和疑惑。
“他在……引诱它们?”凯撒低声说道,目光冷峻,他看着屏幕上的男人,仿佛看到了某种极其危险的存在。
“那是路明非?”夏弥咽了口唾沫,他第一次看到这些狩露出如此统一、如此疯狂的神情。
麻生真死死盯着电视屏幕,她的心狂跳不止,嘴唇微微颤抖着。她认出了御神輿中的那个人。
他的名字在东瀛鼎鼎大名,那就是–源悠介。
画面中的御神輿继续行进,男人的血不断滴下,那鲜红的液体像是带着某种魔力,贯穿了整个东京。
电视里传来的背景音是嘈杂的脚步声和狩的咆哮声,那些怪物宛如疯了一般,无论在街道、楼宇还是下水道,它们都放弃了一切正在猎杀的目标,疯狂地追逐着御神輿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