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她确实挑了很久,但不是这块。
她居然把退役下来的旧表当作礼物送给我。
我又想起,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生活并不富裕,可以说得上拮据。
但是对于重要的纪念日,从来没有含糊对待过。
我们会很认真地给彼此准备惊喜。
我会因为她鲜花过敏给她手工做假花而扎的满手血,她也会花一个下午学一道我喜欢的菜。
而现在,她已经这么敷衍了。
这一次,我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惊喜的表情,于曼荷眼神很不悦。
“周子轩,差不多得了,耍性子也要适可而止。”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
“好了,我给你点了海鲜粥,在冰箱里记得吃。”
我更是冷笑连连,她明知道我对海鲜过敏。
从前我误食海鲜过敏进医院之后,她内疚的好几天没睡好。
我再三保证我没事之后,她仍然紧张得不行。
而现在,她居然用海鲜粥让我消气?
她到底是忘记了,还是根本不在意我的死活?
*
不过这些我都不想再在意了。
我不再理她,而是拿出医生给我开的药,就着水吞下去。
我淋了几个小时的雨,又一整天没吃饭。
发烧加上胃病犯了,正是难受的时候。
于曼荷终于注意到了我桌子上的药,问我:“你生病了?”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手机铃声响起。
那头传来彭文骞故作虚弱的声音:
“曼荷,我这里又停电了,我好害怕,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这么明显的借口,于曼荷却紧张得不知所以。
她当着我的面连忙安慰:
“文骞,你别怕,我马上过去。”
挂断电话后,她就焦急地开始换衣服,换鞋子。
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才突然想起我来。
走到我的门前,带着些歉意:
“子轩,文骞他有幽闭恐惧症,我实在不放心让他一个人待着,我得过去看看。”
“其他的事情,等我回来再说。”
说完就火急火燎地出门了。
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了,只要彭文骞的一个电话,于曼荷就会毫不犹豫地抛下我。
就算是半个月前我的生日也是如此。
那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就是为了能陪她好好度过这一天。
但是我做好了一桌子饭菜,一直等到凌晨她也没回来。
我实在忍不住给她打过去电话,接的人却是彭文骞。
他状似无意地说:
“曼荷去洗澡了,你有什么事吗?我转告她。”
我突然说不出话了,甚至遍体生寒,汗毛竖起。
到底做了什么需要洗澡不言而喻。
直到凌晨三点,她才慢悠悠地回家,身上还带着烟草的味道。
每次想到这些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心痛。
我苦笑一声,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