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哥?!”林臻东再次露出惊讶的表情。
“……尽管理智一次次地提醒着自己:不可以!没必要!大家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眼睁睁看着你俩心意相通、亲密无间,我怎么能放纵自己这种肮脏阴暗的想法呢?明知知道这是的想法不对的,但每次,只要一想到你跟她亲热,就算只是一个拥抱,一个牵手,我的心里就会无法控制地生出那种深深地绝望的无力感,压得心口喘不过气来……”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呼吸加,脸颊渲染出一抹不自然的潮红。
“那你为什么又故意冷落我,着急跟可哥谈恋爱?”
林臻东愣愣地看着他,亲眼见到他熟悉的宇哥,浑身笼罩在一片深沉的挫败中,醉酒微醺的身体摇摇晃晃沿着墙面缓慢蹲下去,眼神直直地落在华丽繁复的手工编织地垫上,沮丧的开口道:“我需要重新修正对你的态度,强迫自己转移对你的注意力,否则我会疯掉……”
星宇突然失神地直起身子,摇摇晃晃地朝臻东走过来,无声无息地靠近,想癔病作的病人,失去意识般地双手捧起他圆润稚嫩的脸蛋,“我一遍又一遍地贴近你的脸,一遍又一遍试图说服自己,我只是想亲近你,就像哥哥亲近弟弟那样,可是我失败了,我看着你的嘴唇,就想吻上去,胖儿,你救救我……”星宇移动手指,轻轻地描摹他嘴唇上细小微嫩的纹路,深情专注,进而沦陷。
面对星宇毫无预警的再次亲吻,臻东顿时失去思考的能力,他们此前始终保持那份讳莫如深的禁忌,随着急促的呼吸和唇齿碰撞糅合时那暧昧迷离的声响,被赤裸裸地暴露在夜幕流光下,仿佛蓄积已久的洪水,在开闸的瞬间汹涌奔流、势不可当。
“不行!”林臻东的脑子瞬间闪过何默君温柔妩媚的脸,他喜欢女人比男人多。他感觉到星宇对自己的迷恋,是一片冒着温热湿气的沼泽,如果放任自流,迟早会将他彻底吞噬。芳香而糜烂,温情而龌龊。
“宇哥,我脑子笨,转不过弯来,压根想不了那么多……”
“你不是想不来,是你根本就不愿意。”星宇言辞犀利,一句话直接击穿了他全部的托词:“你满心、满脑子只有何默君,一点子空间都腾不出来,容纳下其他人。”
“对待感情‘忠诚专一’不是应该的吗?我习惯了简单生活,不爱玩那些复杂无聊的爱情游戏。”林臻东淡淡地答道,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外,高楼顶端射灯的流光,肆无忌惮地在他白皙英俊的脸上流转。十四五岁的少年,眼神异常清澈温和,像一块深蓝色的丝绒。“我喜欢默君,她也喜欢我,这是打小在我心里就已明确的认知……”
“这种认知,并不会因为你的出现,就会生改变,这个跟性别无关,宇哥你不要因为自己是男生就觉得难堪,无论男女,如果对方不是默君,我没办法再去接受了。”
星宇定定地看着他,突然觉得时光如潮水退却,幼时他温柔而酸楚的心却还在原处,轻轻地呼吸。
乔星宇沉默着,不一语。却听林臻东略显犹豫地小声道:“哥,我们是打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是黄金‘搭档’啊!既然都稀里糊涂地混了这么年,那为什么不能继续稀里糊涂地过下去呢,你为什么非得现在来捅破这层窗户纸……”
星宇听出了他言语中的怨念,当下他们都在全力赴备战冲击国家队,一路摸爬滚打,经历太多伤痛与艰辛,逐渐走向离自己目标最近的距离。双打的配合,一个厚重暴力、一个灵巧机敏,林臻东甚至在张可不断实战训练下,参透掌握了可哥看家绝招——全台反手暴力拧拉。
他从未被所谓情感的纷扰,动摇自己不断前行的决心意志。
醉生梦死。星宇说,“因为我是个人,不是打球机器,是人就会有感情,我不可能一直假装成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乐天派’,我没办法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
“可是宇哥,打球就是要‘忘情’啊,关键球处理,还有抢七的赛点,心态要越稳越好。”林臻东一脸无辜的顾左右而言他,他最擅长的,就是自己不愿直白的话题,必然巧妙地绕圈子,装傻充愣地避过。“真到了世乒赛、奥运会的决赛,技术上没什么差别,关键拼的都是心态,太过执着并不是件好事。”
我明白了。乔星宇低下头,微笑着咬着嘴唇沉默了几秒钟。他的声音显得逻辑既然后抬起眼睛看着林臻东。“胖儿,今天你说出的这番话,但愿不会有那么一天,我再翻出来,原原本本的还给你……”
乔星宇,生平第一次,切实感受到林臻东骨子里天生自带的凉薄与清冷。
两个人的谈话最终被突然开门进来的高远打断,事后,林臻东给远在g市的默君打电话,彼时默君刚刚结束乐团排练,准备下个月赴上海的青少年乐团公演。
林臻东将与星宇的对话,原原本本复述给默君,但他有意藏匿星宇强吻自己的细节,以对默君脾性的理解,默君恐怕自此会与星宇形同陌路。
电话那头的默君,长时间静默地听他倾诉,良久的静默过后,默君开口道:
“阿东,想你,我好想立刻、马上能够见到你那如潮汐般倾斜的哭音在他耳边响起,断断续续地抽噎,像极了夜雨寒风吹拂过,屋檐下悬空的风铃。
君君,你让我的心里疼痛,你知道吗?他仿佛听到了内心某个冰点开始一点点碎裂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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