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段时间,我对这种情况感到疑惑,还专门去找了心理医生。
医生告诉我,这是应激性创伤,出自身体的保护机制。
或许某一天,我会对付怡这个人忘却得一点都不剩下。
周晶见我发神,推了我两下,疑惑着说,
“你听没听见我说话啊?不会是被一巴掌打傻了吧?”
“你才傻了。”我瞥了她一眼,又听她絮絮叨叨在骂。
一周之后,我对集团的业务已经算是非常熟络了,周晶也准备联姻,偌大的集团会由我接手。
我和恒老的孙女见过一面,双方都很满意。
她告诉我,等我先把手上的事情解决了,联姻的事情再商议。
我知道,这是对两家公司对好维持合作关系的方式,也答应了下来。
娱乐新闻满天,无非就是杨添楷从潜力股一夜之见被封杀,期间耍大牌、插足他人感情的丑闻满天飞。
还有付怡,也因为爆出之前身后有金主扶持走到今天,已经沦落成了无戏可接,人人喊打的地步。
他们那部所谓为艺术献身的作品已经被下架了,之后也无法踏足演艺圈的可能。
我知道这是周晶的手笔,她在告诉所有人,我是整个周家的接手人,是旁人不可忤逆的存在。
没多久,我接到了律师打来的电话,她在那头问我现在的地址。
说是付怡已经签好字了,说非要亲自给我送过来。
我将庄园的地址给她了,去了山庄上陪着白狮。
脑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现在我的朋友好像又只剩下白狮一个了。
付怡被管家带来的时候,很震惊我家里竟然这么有钱。
她没有提起任何我欺瞒她的事情,挤出了一个微笑站在我不远处,不敢靠近我,小心翼翼地说,
“阿衡,我已经签完字了,最后一个要求,在陪我走一走好吗?之后,可能就不会再记得你了。”
我看着她手上牢牢攥着的离婚协议书,最终答应了下来。
7。
付怡带着我去了当初我们经常爱逛的小吃街,我们并排走着,就好像六年前一样。
只是我们不再手着手依偎着,心绪也不复从前。
她给我买了束小花,捧到我面前,
“阿衡,我记得是不是从来没给你送过花,虽然现在有些晚了。。。。。。”
我没有去接,将头撇到另一边。
付怡自言自语的捧着花,撑起微笑说,“没关系,我帮你抱着。”
“阿衡,你还记得这条河吗?之前我们工作很忙,每天晚上都会在这里散步,你说这里可以提高我们的能量,让心静下来,我们就在这里手拉着手走到天黑。”
“还有那家章鱼小丸子,我以前最喜欢你吃了,你每天下班都会给我带一份回来。”
“那个许愿树你还记得吗?我们以前在上面系过红绳,许过愿的。我记得我当时写得是,和阿衡长长久久。”
她说到这停顿住了,忽然哽咽了起来,抹了把眼泪之后撑出微笑说,
“看来这棵树,一点也不灵验嘛。”
我睨了她一眼,无情地告诉她,
“它很灵验,只是许愿的人心不诚。”
付怡脸上笑容冻结住,僵硬笔直地站着好像抬不动脚了一般,很久之后才说,
“或许只是许愿人,一时忘记了。”
我没再说话,付怡又继续说,
“其实我本来是想带你去吃当初我们最喜欢的那家馄饨摊的,但是到了之后我发现那家已经关门不开了。或许是我来得太晚了,可是我怎么也忘不掉他们那家的味道,再也找不到比他们做得更好的馄饨了。”
我无视她话中的意有所指,抬表看了眼时间,冷漠地说,
“麻烦有什么话一次性说话,我公司还有事。”
付怡眼泪垂直而下,几乎快要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她视线落在我的西装上,几度哽咽,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苦笑,
“我知道的,现在,就算那个馄饨摊子还开着,你也不会在陪我去吃了。阿衡,我本想补偿你的,可我现在发现,或许离开我,是对你最好的补偿。”
我静静听她说完,看着她将离婚协议书交到我手中。
头也没回,一点留恋也没有,我离开了。
办完手续之后,我发现对付怡的记忆又模糊了一点。
之后我和恒老孙女订了婚,日子如常。
脑中偶尔浮现出付怡这个名字,却再也回忆不起来和她有关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