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爷,您别跟我小舅子一般见识……”
谢叔示意爸爸不用多言,身体前倾,沾墨就开始了书写——
烟香袅袅。
墨香味儿迎面而来。
‘兹有弟子谢萤,曾用名万应应,女,于癸酉年,庚申月出生,北宁省凤清村人,性为至柔,善根深厚,吾念其敏而好学,尊师重道,愿将她收于门下,为吾唯一弟子,法门倾囊传授,督其行走正道,斩妖除魔,望上方允纳,伏以,灵源澄澈,万境皆通,诸神明鉴,伏愿,普扫不详,功归上善,虔诚立德,大道无量……’
书写间,谢叔看向我,“你可知你人生中最有意义的是哪一天?”
“今天。”
我应道,“零六年,十月四号,我拜师这一天。”
“不。”
谢叔笑了,“是你日后面对绝望和困境依然能勇于挑战的那一天。”
我怔愣了两秒也跟着笑了。
这老头。
总不按套路出牌呢。
你会是更好的你
……
被谢叔这么一打岔儿,氛围倒也没那么严肃了。
我认真地看他落下最后一笔。
暗暗惊叹他的毛笔字。
真漂亮。
书写的是楷书。
苍劲有力,雄浑圆厚。
我也爱好这些,描红加上废旧报纸练得,过年时会给家里写写对联福字。
如今一见谢叔这字,深觉自己那两把刷子拿不出手。
“乾安,拿去找个没人的清净地方烧了。”
乾安有些怔愣,“三爷,您让我去?”
谢叔没言语,神情却是笃定。
“三爷,要不我去吧。”
小龙舅一副想要将功补过的样子举起手,“我对这附近熟悉,哪块没人我知道……”
谢叔看着乾安,气场一出,乾安低头就接过那张卷起的黄宣纸。
到了门口还回头看我一眼,似发下什么狠心,大步走了出去。
房门关严。
我失神了片刻。
这才是谢叔让我和乾安在门外接触的用意?
想让乾安认可我?
如果乾安没烧,或是……
直觉告诉我,乾安后面接的那通电话和我有关,不太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