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人已经半晕过去了。
众目睽睽之下,九方渡将药扬手扔进自己口中,托住燕琨玉的后脑勺,唇贴了上去,以口渡药,如洞房夜那晚一样。
舌尖相抵,药已入腹。
就在九方渡要起身时,燕琨玉的舌尖竟笨拙地追了上来。
九方渡那向来冷静的脸上出现一丝裂痕,似恼非恼,正欲一把将人甩在地上。
“燕琨玉,你找死。”
耳边追上来那虚弱声音,到了九方渡耳朵里像是撒娇般:“渡郎……”
九方渡身形一僵,沉默片刻将人拦腰抱起,燕琨玉软软靠在他胸口。
身上的血沾染在九方渡大氅的毛领上,他动作稍粗鲁些,燕琨玉嘴里竟又咳出血来,倒是让人清醒几分了。
怀里的人费力将眼睁开,手指轻攥在那毛领上,发出细微的声音:“一、一层……破了。”
疑惑不过一瞬九方渡便反应过来了。是永芳经。
九方渡瞳孔一缩,脸色沉得可怕,他脚尖稍一触底,潇洒腾空,飞上高台,齐妩见状冲了过来。
“尊上,燕公子……他、他经不起折腾了。”
“他为何会频频呕血。”
“啊?”齐妩没想到九方渡会问这样的话,毕竟在燕公子来之前求情的话她已经说了许多遍了。
“我跟尊上说过的啊……燕公子身子虚弱,孙大夫说是吓到了,背上也伤得重,伤势不见好。”
“去行梦楼。”九方渡沉默片刻道。
你和他没有半分相似
行梦楼。
香炉里散着安神香,九方渡坐在卧房中的圆桌前,看到床头放着那本《永芳经》。
床上的燕琨玉沉沉睡着,孙苍和齐妩都围在床前,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直到孙苍将手从燕琨玉腕间抬起,然后叹了口气。
“如何。”九方渡道。
“燕公子本就不适合修道,他天生灵根低劣,和凡人没什么两样,能到现在的程度应该算是天道酬勤了,加上……”
孙大夫看了眼九方渡的眼色,底气不足继续说:“背上旧伤未愈,又不知吃了什么速效的丹药,还逞强突破了永芳经,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尊上您又叫人去角斗场,燕公子体弱,您……”
“够了!闭嘴。”九方渡心烦,厉呵一声。
“尊上恕罪!大概是燕公子本身身体就比其他人弱……”
孙苍哆哆嗦嗦立马跪下了,齐妩也被吓了一跳,跟着跪在边上。
“都滚出去!”
“好嘞,属下这就滚。”
孙苍几乎汗流浃背,这尊上的宠爱还真的比孩子的脸变得还快。
他跟在九方渡身边数百年,竟然都摸不清楚尊上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