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桑榆心里翻腾,抬眼看见明亮的笑,无语道:“请问,你受伤了,是在开心吗?”
向非晚摇摇头,正色道:“你给我包扎伤口,包扎得好看,我开心。”
真是病得不轻,叶桑榆懒得吐槽,收拾完垃圾丢掉,拎医药箱回到房间放到桌上,瞥见窗外厚厚的积雪。
路灯照着,雪片被狂风卷着打旋儿,路上不见人影,亦是完全没有新年的滋味。
她的手机铃声在客厅响起,董正廷打来电话,叶桑榆恍然记起这茬儿,看看时间,已经是晚上8点半。
“我……”
“小叶。”向非晚的声音从厨房传来,她捂着听筒:“干嘛?”
“我要喝水。”
“等下。”她刚要对着话筒说话,向非晚又叫她:“小叶。”
“又干嘛?”
“我饿了。”
“知道了!”叶桑榆只能歉意道:“董先生,今天太晚了,而且还是新年,咱们回国再见吧,祝你……”
“小叶。”
“来了!”她火大地冲到厨房,向非晚正在单手搅拌饺馅,“你看,我可以单手做饺馅儿。”
“……”
叶桑榆最终没出去,董正廷发来信息说新年快乐,她想起来,她那句新年快乐都没来得及说完。
向非晚受伤了,事事都叫她,离了她仿佛不能活。
说好的向非晚负责这顿饺子,叶桑榆只能亲自上阵:“看在你弄来酸菜猪肉的馅儿,我伺候你一回。”
监狱2年,叶桑榆过年总想吃酸菜馅儿的饺子,可惜监狱的饺子,始终不如在家吃的。
以前是父母包饺子,后来是向非晚包饺子,她每次都帮着打下手。
这次,她成主力了,向非晚身残志坚,一只手包饺子,虽然慢,一生要强的中国女人,愣是包出比她还饱满漂亮的元宝饺子。
“你去把电视打开。”叶桑榆头也不抬地吩咐,向非晚麻利地起身,调到央视春晚,此刻正是小品时间,她调整电视机位,回身问:“这个角度可以吗?”
她抬头看了一眼,电视智能地旋转,对着她的方向微调整:“可以。”
重逢后的第一个新年,两人还是在一起过了。
叶桑榆做梦都没想到,会是以这样的方式,在异国他乡过年。
向非晚低头认真包饺子,脸上和发丝上沾了白面,像是淘气小孩子捣乱之后的结果。
灯光一晃,向非晚发根的白色面积更大了,叶桑榆擀着面皮,随口说:“你都有白头发了。”
向非晚身子一僵,低着头说:“嗯。”
“嗯?”她挑眉,向非晚低头继续包饺子,声音低了些:“不小心撞伤头部,那里就开始有白头发了。”
这是实话,冬青提过,只不过还不够全面,叶桑榆:“撞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