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非晚捡起两根树杈,递给她一根:“要一起吗?”
两人用树杈拨拉开枯黄厚叠的叶子,连同积雪被清理掉。
向非晚边划拉边说:“爸,你看谁来了?”
她语气熟稔,将叶桑榆拉回到记忆深处,每次去向非晚家,她总是要这样说:“爸,你看谁来了?”
老爷子稀罕她,每次都要拉着她聊几句。
叶桑榆酸了眼眶,红了眼睛。
“你一直一直念叨她,我知道你想她,但是这两年她过得很辛苦,不是故意不来看你,你别挑她的理,要好好保佑她才行。”向非晚清扫完,直接坐在了地上。
她站在旁边,看着向非晚拧开酒,回头看她:“回去你开车,我和老爷子喝几杯说说话,行吗?”
夜色下朦胧不清的脸,分明写满悲伤,她说不出话,只是点点头。
向非晚带了两瓶酒,自己喝了一杯,倒地上一瓶。
叶桑榆故意站得远,避嫌似的,隐约听见她说话声,哭哭笑笑,在夜间听着压抑。
下山路滑,向非晚滑了一跤。
眼看到山下,她扯住一瘸一拐的人,屈膝弯腰:“上来。”
向非晚没动,她不耐烦,嘶了一声:“快点。”
向非晚爬上她的背,脸埋在她的肩窝,呼吸扑在脖颈里,热得人发烫。
她微偏着头,憋着劲儿,到平地长舒口气,回头刚要说话,却被身后的人抱紧。
向非晚的呼吸扑进她的耳朵,裹挟着凉风低低呢喃着什么,仿佛是她的幻觉。
一冷一热刺机,浑身苏麻过电似的,她回头又问了句:“你说什么?”
“对不起,”向非晚搂紧她的脖子,几乎用气流的声音说了几个字:“对不起,我没办法,我真的是没办法……”
“什么没办法?”
“没办法不爱你。”
不知是寒风醉人,还是酒气太烈,到山下向非晚醉成一摊泥。
回到市区,冬青正在楼下徘徊,见了车影一路奔过来,确定人没事才松口气。
临下车,冬青本想自己背,向非晚却不配合,踹她一脚,疼得冬青倒吸气。
叶桑榆起初凶着来,醉鬼哪里听得懂,她没辙,一秒切换:“晚晚乖,看看我是谁?”
向非晚迷瞪眼看半天,主动抱她,哼哼唧唧地撒娇。
冬青扶额,原来向总喝醉是这样!真是没眼看,太羞耻了!
叶桑榆背着向非晚,冬青要碰一下,她都顶委屈的。
“你别碰她了,再动我就要放手了。”叶桑榆体力算不错,架不住喝醉的人,沉得要命,“向非晚,你老实点。”
被凶的人,埋在她肩头乱蹭,蹭得她心里长了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