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已经到了晚上。
慕容祈宣了太医来把脉,得知我已有身孕。
他把脸轻贴我小腹上,眉眼弯弯,眼底盛满了笑意。
“沅沅,你要当娘亲了。”
我抚着他的发丝,心中却无甚波澜。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凝固,转而握住我的手。
“不管怎么样,孩子都是无辜的。”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他怕我对孩子下手。
“这是臣妾与陛下的第一个孩子,臣妾喜欢还来不及,怎么会害他?”我故作惶恐。
他听完,嘴角上扬,望向我的黑润眸子氤氲了几分水汽。
“沅沅,我好高兴。”他引着我的手覆上他的面庞。
指尖传来温湿的触感。
他哭了。
慕容祈更加对我好,给我所有的特权,给我所有别国进献的宝物。
那些东西,我都拿去当铺,换成钱赏给战乱的流民了。
快入夏了,孩子也近三个月。
再不下手,怕真得诞下慕容祈的骨肉。
我盯着那碗黏稠浓密的药汁,端起来一饮而尽。
超出我承受范围的痛,冷汗密密麻麻冒了出来,我双腿一软倒在地上,案上的花瓶被打碎。慕容祈很快就赶来了,看着满地的血,他想发作却又不好发作。
最后重罚了一遍寝宫的宫人才作罢。
我靠在床边,他给我喂药。
“不喝,苦。”
他叹了口气,叫宫人上了一碟蜜饯。
“我记得你小时候最爱吃这个。”
我看了眼,是乌梅蜜饯。
我喜欢吃这个的原因很简单,因为林景舟从边塞回来经常给我带这个,顺带着就爱上了乌梅的味道。
“如果那天狩猎场上没有林景舟,你会放了他吗?”我问。
慕容祈拿药碗的手抖了抖,别过头,沉默了许久。
“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