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早产带来的胎弱终究是有些影响的,温鹤绵身体看着康健,实际上也不能操劳过度,这几年来生的几次病,大多是劳累加忧思所致。
可温鹤绵在现代生病习惯了,反倒不觉得几次小病有什么。
青云忽然提起这茬,倒让她把自己先前搁置的想法又给重新考虑了起来。
“等忙过这些时日……”温鹤绵若有所思,眼底带有浅淡笑意,“我就去向陛下辞去吏部尚书的位置,到那时就清闲了。”
温鹤绵最初就没打算在这个位置上多待,在任的这些日子,她早就在考察能接任的下属,如今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
就等时间一到,退位让贤。
想必没有谁能拒绝美好的退休生活。
“挺好的。”青云笑开,“王爷王妃年年念叨公子,等闲下来,公子也能带奴婢去边关看看了。”
青云常伴温鹤绵左右,基本上是温鹤绵去哪她去哪,她也想见见关外壮阔的风景,自然盼着。
反正早就有外出走走的想法。
温鹤绵没什么压力地答应:“行,去哪里都带着你。”
青云脸上笑意更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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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舞弊是大事。
霍平行动很快,迅速就把有关系的人都给控制起来,至于考生们,也只知道身边有些人被抓走了,具体原因没人敢去打听。
这种情况下,不用担心有人会顶风作案,第三场考试很快也顺利进行,接下来就是等待阅卷、放榜。
不过在阅卷之前,还要有专人对考卷进行糊名,中间有一段短暂的喘息时间。
温鹤绵也不用一直躲在家中避嫌,她处理好了手上的公务,就去大理寺打听案件情况。
大理寺卿陈义经过上次的明州一案,基本上已经被彻底划分为了保皇党一派,无法置身事外。
在温鹤绵面前,没必要隐瞒。
事情脉络清晰,调查起来并不困难。
有意思的是,这次的事情,还真和宁贺褚没什么关系。
究其根本,居然是因为那费姓考官家中妻子生了重病,而他的俸禄不够支撑天价治疗费用,才让他谋生了卖题的想法。
本来他只想着把题卖给荀思救救急,结果没想到这俩父子自己生了邪念,偷偷把题卖给了更多人,才导致这件事走向了更加不可控的局面。
该怎么说呢,可恨可怜。
陈义说完也是沉默良久:“费元是从千里之外的漳州考来京城的,为人勤恳老实,与他夫人是年少夫妻。可他对他的夫人倒是情深了,有没有考虑过,那些被影响了前途的举子会如何?”
他有他的难言之隐,可那些考生呢,难道就没有他们苦处吗?
“也是他罪有应得。”
温鹤绵叹气,心情复杂。
“他的出发点是好的,但这样做是错的,只能由他自己承担后果。”
涉及到感情的事情,永远都是最复杂的,没人能具体说出个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