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兄,闫兄~”
耳旁似乎有人在叫他,闫天泽将思绪从深层记忆中剥离出来,见朱燚正在唤他。
“怎么了,朱兄有事?”
“我见闫兄想东西想得入神,为兄喊你多次,不见应的。”
闫天泽笑着打哈哈过去了。
朱燚看闫天泽云淡风轻的样子,丝毫没有被知府和通判之间的事情影响到,本来还想等着对方主动开口问。
现在闫天泽没有丝毫开口的意思,倒是引起了朱燚的好奇心,对方不问,他偏要说。
“闫兄似乎对于知府和通判的事情一点好奇也没有?”朱燚试探道。
“朱兄说笑了,这知府和通判都是府城大人物,随便跺跺脚,就能让在下在玉都府混不下去,怎敢议论他们的事。”闫天泽才没那么傻,听不出对方的试探。
“闫兄无需妄自菲薄,这玉都府,你还是没有那么轻易会被赶出去的。”
朱燚也不计较对方这些场面话。
继续开口道:“这玉都府不知道会不会变天,知府要退了,独孤老头想上位,就是不知道那远在千里的京城同不同意了!”
他的眼神没有聚焦,不知是否谈到京城,他的语气有些生硬,没有了往日笑嘻嘻的模样,整个人看起来冷硬多了,再无风流公子的洒脱。
“左右影响不到咱们,这些个权利斗争干咱们何事,咱们现在呀,就是好好学习,权利旋涡还卷不到咱!”闫天泽躺在床上无所谓道。
他们现在遇到的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真的利益冲突这些还不关他们学生的事。
“你倒是洒脱!不怕那独孤府的上去了,再来找你的茬?”
“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了!”闫天泽语气轻松,似乎真的不放在心上。
朱燚见当事人都不操心,他替对方想什么?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真是干吃萝卜瞎操心。
“随你吧!”朱燚将油灯吹灭,躺在床上,没了声响。
闫天泽睡不着,他的脑中还在分析着局势。
想着这件事有必要和他岳父通通气,毕竟总不能他一个人在为这件事分神,他还得努力温习,争取考中。
最好给他分个权利集团边缘化的官职,既有一定社会地位,又能当个咸鱼混吃等死,在能力范围内将自己的事情做好。
勾心斗角这些,他是有些怕了,脑细胞死太快,容易苍老。
闫天泽不知道的是,他现在所畅想的一切,未来都不一定,世事无常,时势造英雄,他不上也迫不得已上。
原主身上的血债就不是能轻易逃离旋涡的,他不想,也只能奋力拿到绝对的话语权和掌控权。
皇权社会,既是你不想便能不想的!
但此时的他还没有接受到封建主义的毒打,心中还在想当然,有着独有的天真,没有彻底融入这个完全不同的时代。
时光匆匆,在书院的日子过得真的很快很快,眼睛一闭再睁,又是一天的课程。
在学的过程中,闫天泽觉得他都要进入入定的状态了,甚至连到沐休的日子都记不得。
还是当天课上完后,回到房舍看到朱燚收拾东西的时候才恍然大悟。
“闫兄这是学糊涂了……”朱燚笑道,招呼着他的书童大包小包得先走了。
闫天泽知道是沐休的日子,也不马虎了,干净利落收拾了起来。
等书墨拿着个小包袱过来的时候,闫天泽已经收拾大半,他没带什么东西,不过就是几件脏了的衣服,还有几本书,随身带着的笔记本。
其他的被褥这些还不到洗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