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音音喝了两口才缓过来,眼睛里逼出生理性眼泪,杏眼水蒙蒙的。
傅青嶂看着心如擂鼓,想起昨天她也曾经露出过这般模样,是在他手里……
吃块饼子都能把自己吃成这样,真是娇气。
傅青嶂干脆拿过许音音手里的玉米饼子:“算了,别吃了。”
看她一口一口吃得那么艰难就知道她不爱吃。
许音音不敢说话。
这饭都不给她吃了,再说点什么他不喜欢的话,不理她了怎么办?
幸好,吃了两口饼又喝了几口水,肚子有东西就不那么饿了。
不过,那水有点甜,好像是加了糖的……
许音音偷偷看傅青嶂: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竟然喜欢喝糖水。
离开太平大队的范围,傅青嶂没有再刻意拉开跟许音音的距离,走一段歇一段的,眼看着这样下去两三个小时都到不了县医院,正巧遇到其他大队的牛车。
傅青嶂跟人商量了下,付了点钱,两人坐牛车赶到县城。
在县医院,许音音没有查出任何问题。
傅青嶂想跟医生说一下,许音音急忙拉住他,哀求地看着他:“别说……”
人多嘴杂,现在的医生又不会帮忙保守秘密,被人知道了,她就没法做人了,再说,她知道自己没事,只是傅青嶂不知道而已。
从医院出来,傅青嶂面色凝重。
查不出问题,那代表问题很大。
他明天就会离开太平大队,如果他离开后她又发病怎么办?
心里,其实有个答案。
傅青嶂带着许音音去了国营饭店,点了一荤一素两个菜,又要了两碗米饭。
等菜的时候,他神情严肃地问:“医院也没办法,你有什么打算?”
许音音紧张得喉咙发干。
她有个想法,但怕太着急,引起傅青嶂的警觉和反感。
如果现在是1976年,她可以大胆示爱,因为那时候家里已经摘掉坏分子的帽子,她能跟普通人一样生活
可现在是1970年,她得夹着尾巴做人。
许音音心念转动,露出楚楚可怜的表情,小声道:“没事的,我泡泡水缸就好了。”
傅青嶂眉心又挤出一个川字。
沉默良久后,他缓缓道:“你跟我走吧。”
许音音惊讶地抬眼看他。
傅青嶂有些紧张地攥了攥拳头,喉咙里干得发不出声音。
他很多年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了,跟敌特面对面迂回时,他都能谈笑风生、游刃有余。
只有面前这个娇气的小姑娘,能让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许音音还处于惊喜中,不过,她表情管理做得好,努力摆出一副傻呆呆的模样:“我跟你走?这……”
她想问,她用什么身份跟他走?
下一刻,不用她问出口,傅青嶂给了她答案。
“我们领证结婚,你跟着我。”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领证结婚只是无奈之举,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单独留在太平大队!但你就这么跟我走也不行,你是知青,不能随便离开大队,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不过你放心,我不是要占你便宜,我们……假结婚!”
傅青嶂说得很慢,很严肃。
这是他深思熟虑后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嗯……没其他想法,真的!
许音音却依旧是那副震惊的表情,不是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