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作声,微仰着头,不予理会。
贺如茵拈帕子揩了揩泪,俯身磕了个头,哽咽道:“臣女冒失,惊扰殿下,请殿下降罪。”
秦王左手在轮椅扶手轻轻一拍,梁溪会意,面无表情道:“既知冒失,便不该有所冲撞。今日是太后的好日子,殿下不与你计较,你出宫去吧。”
梁溪推着轮椅就要走,贺如茵顿时急了,心慌意乱之下,一把抓住了秦王盖腿的薄毯。
薄毯滑落,露出宝蓝祥云纹的锦袍。
锦袍扁扁塌塌的,隐隐约约勾勒出两条不盈一握的细腿。
梁溪大怒,一把夺过薄毯,给秦王盖住腿。
贺如茵一个身娇体弱的小女子,哪里经得住如此大力,被扯得扑跌在地,额头险些撞上轮椅。
她顾不得疼,忙又跪端正,哭哭啼啼的开口。
“臣女无意冲撞,实是走投无路……臣女自知犯下大错,求殿下赐臣女一死!”
秦王闻言,呵的一声冷笑:“贺钊官居三品,难道家中找不到悬梁投湖之处?”
贺如茵浑身一颤,震惊的瞠大眸子,不可置信的望着秦王,泪水滚滚而落。
“臣女……臣女……不……”
“不想死?”秦王语气冷漠。
贺如茵梗住了,不知所措的揪着帕子,低垂眼帘不敢看秦王。
“今日是母后的好日子,本王不想坏了喜气,你走吧,日后不准再进宫。”
贺如茵的心如同坠入冰窟,浑身冷的直打哆嗦。
她鼓足全身勇气,颤声道:“蝼蚁尚且偷生,臣女今日斗胆冒犯,只想为臣女与姨娘谋一条活路!”
不等秦王开口,她就竹筒倒豆子似的,将满腹担忧恐惧倾泻而出。
“臣女两年前由父亲做主订过一门亲事,未婚夫婿是辅国公府的三房嫡孙李六郎。
三书六礼已行过半,孰料天妒英才,两个月前李六郎病故,李家仁善,主动退了亲事,许臣女另行婚配。
臣女的嫡母威逼臣女给大表兄做填房,可大表兄吃酒赌钱养外室,活活打死原配,继室也被他逼得一根白绫了结余生。”
贺如茵哭得上不来气,婢女采莲跪在身侧扶住她,跟着抹眼泪。
“臣女想死,可臣女的姨娘身怀六甲,产期就在四月底。
嫡母告诫臣女,若臣女三月间嫁去钱家做填房,姨娘便可平安生产。若臣女不从,定要姨娘一尸两命!”
贺如茵重重一个头磕下去,哭得肝肠寸断:“臣女走投无路,原本已打定主意,待姨娘平安生下弟弟或是妹妹,臣女就一脖子吊死。
恰逢秦王殿下经过,臣女思及秦王殿下是定国安邦的英雄人物,陡然间生出妄念,恳求秦王殿下施舍臣女一条活路!”
梁溪听的一肚子气,忍不住骂道:“贺御史在朝堂上弹劾起同僚来,言辞凿凿,刚正不阿,想不到后宅竟是如此腌臜!”
秦王却是不为所动,冷淡地道:“求活路应当去找你爹,找本王作甚?”
“殿下有所不知,臣女母亲是相府千金,父亲对母亲素来敬重,后宅之事全凭母亲做主。”
秦王皱了皱眉,烦躁之余又觉得十分好笑:“一向只有死在本王手中的,到本王跟前来求生路,你倒是头一个。”
贺如茵听着有希望,忙擦擦眼泪,毕恭毕敬地道:“殿下四方征战,保边疆安定,护百姓周全。如此英雄人物,绝不可能滥杀无辜。臣女不信流言蜚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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