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澜没多问,只郑重托付:“我听你们的安排,绿萝红菱还有青松,还请春红姑娘费心周全。”
春红应道:“夏姑娘放心,咱们秦王府的人可不是吃素的,想动咱们王爷护着的人,没那么容易。”
夏澜换好衣服,跟着蒋惜梅走了。
春红将她刚脱下来的衣服穿上,躺在床上,静静等候夜幕降临。
蒋惜梅带夏澜从后门离开,绕了一条街,进了一座赌肆,要了个雅间。
上半夜太平无事。
蒋惜梅和衣而卧,长刀靠在床头,一伸手就能拿到。
夏澜睡在里侧,悄悄给她来了点儿小剂量麻醉,让她踏踏实实睡一觉。
然后爬到屋顶上,从空间拿出一架轻机枪。
赌肆高三层,与客栈隔着一条街遥遥相对,相距约莫二百丈。
夏澜调整好角度,守株待兔。
约莫半个时辰后,淡淡月光下,十多条黑影迅向云来客栈靠近。
七八个黑衣人手中提着桶,将桶里的液体泼向云来客栈最西边的房屋。
一人手持火把,显然是要放火。
两人悄无声息靠近夏澜所住的房间。
夏澜弯起唇,无声的笑了。
扣动扳机——
哒哒哒——
甭管是谁的人,抓她所为何事,大半夜放火就该死。
就当是替天行道。
纵然杀手警觉,跑的再快,跳的再高,也难躲得过机枪扫射。
也就几个深呼吸,便打出去不下二百子弹。
黑衣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
剩下两人在枪声响起时便跳进夏澜所住的房间,侥幸躲过一劫。
夏澜心想,屋里肯定有埋伏,秦王的人对付两个杀手绰绰有余。
于是收枪回屋,脱了外衣,靠近蒋惜梅,八爪鱼似的盘着她,放心的闭上眼睛。
该说不说,正月的屋顶,是真冷啊!
小半个时辰后,春红悄无声息翻窗而入。
她没点灯,就那么直挺挺站在床头,披头散,伸手推蒋惜梅。
蒋惜梅睁开眼睛,顿时脊梁骨毛,冷汗刷的冒出来了。
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伸手去抓床头的刀。
春红一把按住她的手,寒着脸冷森森道:“蒋姑娘,王爷叫你保护夏姑娘,你睡得这样沉,若来的是刺客,夏姑娘哪还有命在?”
蒋惜梅既后怕又愧疚,讪讪的不作声,低着头挨批。
夏澜被吵醒,揉揉眼睛坐起来,打个哈欠,迷迷瞪瞪问:“什么时辰了?春红来了,那些跟着咱们的人,都抓着了?”
春红眉头紧拧,神情凝重:“抓是抓到了,可惜没留下活口。夏姑娘别怕,不论生何事,咱们定能护您毫无伤。”
蒋惜梅直觉有些不对劲,梁溪做事一向细心谨慎,怎会不留活口?
她对春红说:“你守着,我去去就来。”
春红冷着脸“嗯”了一声,蒋惜梅提刀翻窗而出,消失在黑暗中。
客栈中,梁溪正在安排人手处理打斗痕迹。
蒋惜梅问道:“为何不留活口?”
梁溪指了指地上一排盖着布的尸体:“你自己看吧。”
蒋惜梅掀开布一看,顿时牙根子泛酸。
杀手一共有十二个,其中十个零零碎碎的,几乎拼不出完整的形状。
另外两个身中数刀,口中有黑血,是咬毒而死。
蒋惜梅震惊:“这伤口仿佛是火药炸出来的,你们带火器了?”
梁溪摊手:“火器何其珍贵?没有陛下谕旨,谁敢私藏火器?”
“那这是——”蒋惜梅倏地瞠大眸子,“难道,王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