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是她疼习惯了,那片神经已经麻木。
抬手往枕头边摸了摸,果然摸到自己的手机。
已经八点了。
屏幕干干净净的,没有任何消息和未接电话。
她呆呆望着锁屏照片,是十月那天在独库公路上过夜,凌晨三点半拍下的璀璨银河。
她看到银河便会想起他。
但他一定很忙,忙到根本没时间记得她。
在安静的病房里,隐隐作痛的脑袋忍不住窜起一些从未有过的念头。
他们在一起真的合适吗?
相差四岁的年龄,整整隔了一个多代沟。
也许她所看到的一切,在他眼中完全是另一番样子。
对周序霆来说,排在第一的是他的身份,是头顶那枚国徽,扛在肩上的责任。可现在的她,满怀期待
,把初恋放在心中无可替代的位置,时刻想要得到回应。
可是乔初意,你现在在想什么?想分手吗?
真是疯了。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一句,抬手要惩罚胡思乱想的脑袋,不慎摸到额头上的纱布,疼得眼泪瞬间飚出来。
樊老师端着饭盒进来,看见她躺在床上睁着眼,放心地笑了笑:“就猜到你醒了,刚让护士帮忙热的菜,快吃。”
说完把床摇起来,拿起勺子要喂她。
乔初意不太好意思了:“妈妈我手没受伤。”
“医生说你要多休息,省点儿力气。”樊老师舀了鸡蛋羹,递到她嘴边。
乔初意只好张开嘴。
吃了几口,病房门突然被打开,乔初意抬头看见来人,有点惊喜:“爸爸。”
樊枝面上几分烦躁。
乔正业走上前关心女儿,问她感觉怎么样,被樊枝怼了一句:“你让她吃饭行不行?”
乔正业乖乖闭嘴,一身警服大高个子,安静地杵在妻女身边,不敢坐,也不敢乱动。
直到樊枝喂完饭,把纸巾递给乔初意擦嘴,才转身睨他一眼:“出来吧,有话跟你说。”
门被关上,病房里安静下来。
乔初意不知道他们聊什么,也不关心,自从爸爸退伍后选择当警察,继续舍弃小家为人民服务,两人背着她吵架已经是家常便饭。
可她万万没想到,会有一天发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乔正业再次走进病房,眼圈有点红,向乔初意嘱咐了几句,就被樊枝催着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