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余晖像是一层薄纱,轻柔却又无力地给水乡勾勒出一层朦胧的金边。
屋内,陈旧的木床出细微的嘎吱声,肖鹤城斜靠着床头,手中那本早已被翻阅得边角皱的书,此刻也无心再看。
细密的汗珠不断从他的额头沁出,顺着鬓角缓缓滑落。他的眉头紧蹙,脸上满是痛苦与隐忍,身下传来的尿意一下一下刺痛着他的神经,让他实在难受。
自从醒来,身上的各种管子就被取掉了,可他的腿因受伤严重,肌肉萎缩,连最基本的屈伸都做不到,更别说行走。如今的他,被困在这小小的木屋里,连上厕所这样最平常的事,都得依靠宋菲。
然而,宋菲整日在外面忙碌,行踪不定。像今天这样被尿意折磨的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生。
肖鹤城望着窗外逐渐暗沉的天色,以往这个时候,宋菲早该回来了,可如今屋内屋外,寂静得只能听见他自己沉重的呼吸声,不见宋菲的半分踪影。
窗外,宋菲静静地站在护栏边,眼睛紧盯着手机屏幕上屋内的监控画面。
看着肖鹤城坐立难安、满脸痛苦的模样,她的嘴角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嘴里喃喃自语:“鹤城,你总是念着陌妤,想着陌妤,现在你却连自己上厕所都做不到,我就要让你知道我的重要性,让你离不开我。”
屋内,肖鹤城死死地捏住拳头,手背上青筋暴起,由于长时间的忍耐,脸憋得通红。
他已经憋了将近一个小时,每一秒都无比煎熬,只觉得身下像是有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胀痛感让他眼前一阵阵黑。
他觉得自己已经到了极限,再也无法忍受这生理与心理的双重折磨。他双手用力撑着床板,手臂微微颤抖,额头上的汗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咬牙尝试着挪动自己的腿。
可腿刚一动,钻心的疼痛瞬间从腿部传来,如同一股电流迅传遍全身,疼得他冷汗直冒,差点叫出声来。
但对肖鹤城来说,比起身体上的疼痛,尿在床上所带来的羞耻与难堪,更狠狠地刺痛着他的自尊心。
他紧咬着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鼓起,额头上的血管根根暴起,再次尝试将腿移到地上。
“哐当”一声,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重重摔在了地上。腿撞到地面的瞬间,剧痛如汹涌的潮水般袭来,他倒吸一口凉气,忍不住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肖鹤城趴在地上,望着不远处那近在咫尺却又遥不可及的厕所,眼神中满是绝望与无助。
但强烈的生理需求让他来不及多想,他双手撑地,拖着沉重如铅的身子,一寸一寸艰难地往前爬。
每挪动一下,腿部传来的剧痛都让他几乎昏厥,可他只能强忍着,指甲在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刺耳的声响。
“啊,鹤城你怎么摔到地上去了?”宋菲推门而入,看到地上狼狈不堪的肖鹤城,赶忙蹲下身子就要将他扶起来。
肖鹤城红着眼,眼眶中满是屈辱的泪水,声音沙哑而颤抖:“宋菲,请你带我去上厕所,麻烦了。”
上完厕所后,宋菲将肖鹤城又重新扶着躺回了床上。
“鹤城都怪我,今天加班回来晚了,我也想给你请护工,可我给你治疗已经花光了所有钱,我之前跳下水救你,身子也患上了病。”
“我会尽快好起来,把钱给你还上。”
“鹤城现在就有一个赚钱的办法,我今天出去看到有一条街全是卖你的假画,你落水之后,外界就已经默认你已经去世了,你之前的画也全部卖出了高价。”
“你是想让我去澄清我还活着。”
宋菲慌张地摆手:“不可以,要是让那些绑架犯知道你还活着是不会放过我们的,那些仿照你的画都能靠你的名声赚钱,何况你本人来画。你画画,我负责卖,我们就不用愁钱了。”
肖鹤城垂着头,头遮住了他的眼睛,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他沉默着,没有说话。
“鹤城你不愿意吗?”宋菲挤出一滴眼泪,“我们这不是骗别人啊,这本来就是你肖鹤城画的画,只是你现在换了个身份。鹤城给你治病已经花了很多钱,你难道还想我出去工作很久,你在家憋得要死只能爬去上吗?”说着,宋菲伸手去握肖鹤城的手。
“鹤城,你还想见陌妤吗,等你赚了钱把病治好了才能去见啊,你总不能这个样子去见吧?”宋菲继续蛊惑着。
肖鹤城抽回手,他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答应你,赚的钱都你拿着,等把你的钱都还上了,你再说一个数作为补偿,等赚够,我们就分开吧。”
宋菲咬了咬牙,半低着头,眼底沉得暗,心里暗自盘算着,嘴上却说道:“好啊鹤城,那你得拼命赚钱。”
晚上肖鹤城入睡前,宋菲给他推来了一架轮椅和两副拐杖。
“鹤城有这些你上厕所会方便些,明天我带你出去走走,你看看街上那些画畅销,你就画类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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