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若柏冷得直搓手。
元若灵也直搓手。
元若枝笑道:“有这么冷吗?”
元若柏跺跺脚,道:“枝姐儿,我、我紧张呀,这可是我第一次参加秋闱!”
元若灵声音都在发颤:“他怎么还没来……不会路上出什么意外了吧?”
薛江意从国子监出发的,与他们不同路,现在还没到。
人声鼎沸中,元若枝温声安抚元若灵:“人太多,可能找不着咱们了。”
元若灵焦急地摇了摇头,抱着元若枝说:“我同他约好了在这里等的。”
元若柏紧绷的大脑终于察觉出一丝不妥,他问元若灵:“你怎么光担心薛江意,不担心你亲哥哥?”
元若灵说:“我、我怎么不担心,我都担心!可大哥你这不是好好的吗,薛哥哥与我们也认识几个月了,十年寒窗苦读不易,我就是着急嘛!”
元若柏心里担心考试的事情,也没有功夫多掰扯,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他怎么还不来。堵车了?”
天光渐亮。
薛江意人还没来,元若灵坐在马车上,都快急哭了。
元若枝低声说:“别着急,一会儿还不来,我就让人去找他。”
元若灵还是着急,人头攒动,这里堵得水泄不通,上哪儿找人去!
薛江意终于来了。
因为怕迟到,他跑着来的。
来的时候扶着马车直喘气。
元若灵头一次见薛江意这般不端正的模样,反而破涕为笑。
她撩起车帘子,掩面笑道:“你跑什么呀,后面有鬼追你不成?”
薛江意抬头深深地瞧了元若灵一眼,低声问道:“你眼睛怎么红了?”
元若灵连忙放下帘子,蛮横道:“揉的呗。”
薛江意忽低低地笑出声,隔着车帘子问她:“若灵,你为我掉眼泪了?”
元若灵意外地没说话。
她不想承认,可又不想否认。
她既想薛江意知道她对他的关心,可她又怕他知道的太多会轻贱她的心意。
元若灵缄默时分,薛江意的声音低沉又温柔:“若灵,我都知道的。”
元若灵鼻子一下子就酸了,她低声啜泣道:“你知道什么呀!”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彻夜难眠!你不知道我做针线活扎了手!你不知道我提心吊胆,就差将一颗心掏出来给你瞧!
薛江意只是恳切地重复了一遍:“若灵,我知道的。因为……我也一样。”
元若灵心里一下子又甜了起来。
这就是话本子里写的心意相通。
元若柏还在与同窗们说话。
薛江意也不好在元家马车附近多待,就同元若灵说:“我要走了,考完了再见。”
元若灵挑开帘子,依依不舍地看着薛江意。
两人久久地对视着。
元若灵抿了抿嘴角,脸上尽显少女的娇羞,她用极低的声音说:“薛江意……江意哥哥,你要是考中了,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