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南平复一下紧张的情绪,让南宫春雪用藏在墙角的火褶子将挂在洞壁上的灯笼点亮。石洞内顿时异常明亮起来,只见地上散落着各种破碎的古玩字画和一把家仆随身佩带的马刀,而洞角处却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眼前的情景,令南宫春雪忍不住惊呼出声,两人的心已提到了嗓子眼。
凑近一看,这具尸体正是晚间奉命值守在后院大门口的江云。
只见他眼球突出,嘴巴张大着,颈项处被割了一道长长的口子,竟然和前院马雷的死状一模一样,被人一刀割断了喉咙,血水淌了一地。颈上的伤口血迹已凝固。他双眼中显露出深深的恐惧。显然,也和那马雷一样,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被人一刀割喉毙命。
南宫南面色惨变,喃喃说道:“啊,原来江云也遭了毒手!”他忽然咬紧牙关,恨恨说道“这是谁干的?到底是谁?”
南宫春雪望着地上的死尸,沉吟道:“他怎么会死在这里?今晚他明明是值守在大门口的?”
她缓缓蹲下身去,盯着尸体上的刀痕,思索着道:“爹爹,看颈上的伤口,这应该是同一人所为。会不会是凶手在前院杀了人之后……”
还没等她说完,南宫南已皱眉说道:“我看事情没这么简单,这应该不是同一个人所为,你想想看,凶手在前院杀了马雷,当时马雷被割喉出了一声惨叫,这声惨叫异常响亮,把我们都惊醒了,这江云又怎能听不见?”
他在原地踱步,缓缓说道:“等我们听到叫声赶出来时,庄院里便空无一人,这时另外一个凶手便趁这个间隙将后院的江云制住,胁迫他进得密室内,将五道钢门尽数打开,来到这里将宝物盗走,然后便杀人灭口。这地上的木箱和布匹便自是盗贼得手之后扔下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出一声惊呼,冷不丁的将南宫春雪吓了一跳,诧异的望着他。
南宫南突然在洞底一角,伸手扣击几下,突然,左右两面的洞壁上裂开一道宽约尺许的石盒子出来。南宫南看着石盒子目光炯炯,突然眉目舒展,露出了微笑。
眼前骤然间生出的一幕,直看得南宫春雪目瞪口呆:原来,这石壁上还设置有一左一右两个石盒子机关。
南宫南顿时长长舒了口气,见到两个石盒子安然无恙,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南宫春雪正欲开口,南宫南却已说道:“还好,这两样宝物并没有被盗走。真是谢天谢地!这两样宝物若是失窃,我南宫南如何对得起南宫世家的列祖列宗!哎!总算是万幸!没有落入盗贼之手!”
南宫春雪怔怔地呆立在一旁,不由得双眼圆睁,听得一头雾水。
她忍不住疑惑的问道:“爹爹,这是甚么啊?”
南宫南突然笑容一敛,严肃地说道:“春雪,这是关于我们南宫世家的秘密,这事关南宫世家兴衰荣辱,爹爹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爹爹百年之后,临死前自会告诉你的。”他面色凝重的看着南宫春雪“记住,今天看到的一切,一定要守口如瓶,千万不能说出去。否则,南宫世家就会有灭顶之灾!”说完,他目光闪动,露出一种神秘奇异之色。
南宫春雪听得莫可名状,忍不住问道:“这是为甚么?爹爹,我是你的女儿,有甚么秘密连女儿也不能知道么?”她疑惑的望着南宫南,一脸好奇。
南宫南叹了口气,打断她道:“没有为甚么?你莫要再问了,有朝一日,你自会知道的。好了,一定要记住爹的话,今天所见到的一切,一个字也不能说。”
南宫春雪沉默着,轻轻咬咬牙,只得点点头。
他并没有将石盒子打开,只是满脸尊敬的盯着石盒子看了半晌,便用方才同样的手法在洞角处敲了几下,只见那两个石盒子又缩回了石壁里,居然和方才打开前一样,看不出任何痕迹。
此时,后院里已响起公鸡打鸣,已是六更天,天快亮了!
南宫南收拾一下地上的残籍,将江云的尸体扛在肩上。
南宫春雪又找来布匹擦拭一番地上的血迹。清理完毕后,两人抬着江云的尸体走出了石洞,将密室的钢门一间间关上,用铁链紧紧缠绕。
两人来到密室中,柳如烟和李若轩见到两人抬着具尸体,大感惊异,不由得睁大眼睛,面面相觑。
柳如烟忍不住问道:“南宫伯伯,这是?”
南宫南叹了口气,幽幽道:“他便是江云。”
南宫春雪已恢复神色,说道:“我和爹爹进去时,现他已死在地上。和马雷一样,被人一刀割喉,已死去多时。”
两人深感震惊,李若轩沉吟着道:“可他明明是在后院门口的,怎么会死在里面?”
南宫南只是摇一摇头,面色沉重,并不吭声。
柳如烟目光眨动,缓缓道:“想必是被那盗贼胁迫进去的,然后杀人灭口。”
南宫南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也不答话,只是轻声说了句:“好了,我们走吧!”
柳如烟和李若轩颇感诧异,却也不便再多问,只是随着两人缓缓走出后院。
这时,天已大亮,众人全都聚集在后院门口。
每个人都满脸惊异的望着南宫南和那死去的江云。
南宫南环顾众人,严肃地说道:“我们进去时,他已经死在里面了,密室也被盗贼打开。好在,只是被盗了一些不当紧要的东西!”密室被窃,他似乎却显得十分镇定。这完全出乎众人意料之外,但谁也没再开口问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