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长长的吊桥后上雪山。
众人一应四处包围庄院。
门外的黑衣少年抱胸站着,黑亮的眸子望着里面,他手中拿着的正是龙渊剑,昔日楚命欧冶干将所造,铁英,越绝书载:“楚王闻吴有干将,越有欧冶子,命风胡子往见之,使作铁剑因成龙渊”
这是他无意中偶然所得。而这些年来,他所得宝贝也实属不少,却也并不是每一样都会上缴的。今日,他却要见见这“神髓功”却有多厉害。
并不似其他人直冲进去,而是转身去了后院,那里有一条密道,他先几日便已得知。
走了几步,就被来人一剑穿胸过来,少年一后倾,回转腰身,这才躲过。
瞧着对方的腿,长剑抽出,就着低落的腰身一个横扫过去,直险些砍掉对方的双腿,吓得那人大惊。
几个回合,就听“当当”几声,利刃坠落,鲜血洒满遍地,似是一张血书。
黑衣少年只觉很是无趣的撇撇嘴,“忽”的一剑砍掉陈羽的人头,力道狠辣。
但见又是一剑下去,死尸腹部被从上至下挑开,鲜血从肚肠汩汩流出,少年从容的伸手进去,摸出一卷木质竹筒,却是那人刚刚吞下的。
漠然的把竹筒收起来,并不看一眼,他关心的不是这个,后从屋子内顺利找到泛黄的“神髓功”秘籍,随提着人头离开。
在近五、六年间,天下会如旋风般崛起,先已攻占了武林中不少大寨小帮,十大门派其四,玄天、洛落暮、苍鹰、风月亦归顺麾下,剩下除灵鹤外的五大门派闭门自扫,不足为惧。
悬天而望,三百分坛坛口,尽数面朝总坛,宛若群臣朝拜天山,虔诚无比。
天山之巅,天下第一楼,光辉萦绕,直冲云霄,时有紫气盘旋。
可尽瞰苍茫大地,势必夺取天下,收囊壮丽山河。
近日,灵鹤于门内外四下发帖,广招天下会众英雄,汇聚一堂。
讨伐残暴无德者,商议对付天下会,势必恢复武林平衡。
翌日,堂内人海汇集。
《通典·兵五》有云:“布幔,复布为之,以弱竿县挂於女墙八尺,折抛石之势,则矢石不復及墙。”而今,灵鹤墙外复悬长二十尺长幔,尽数落天下会罪行。
几个门派各自遣人来此,俱是满目威仪,只是细细看去,不过几个无用之人,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人物。
灵鹤派掌门当中坐在上首,显然有些不乐意。
就听他一阵豪言壮举,后起身高呼:“灭雄霸,铲除天下会!”喊叫声听着,他自己都别扭。
底下一应人本自不敢,后精神亢奋,也跟着欢呼,声嘶力竭。
他们并不知道,这灵鹤派这么做,是因为先几日得到探子消息,天下会正待讨伐他们灵鹤派,以此,想要一拼生死。
里面群雄正精神抖擞,就听一声淡淡的轻笑,淡柔清越已极的声音从上空飘起,“何如此张狂?而今,我却要灭了你们。”
众人闻言一怒,将要骂去,后一眼望去,也是暗暗倒吸凉气。
突见上空红光一闪,一条红绸缎子从院内高墙上首,利利剑一般穿入,直达屋顶,一袭白衣少年轻悠悠的踏着缎子飞身落在上面,似流云行走一般,后长身站在屋顶,一拂长袖,转身面朝众人。
只见他轻一挥手,红绸腾空,环绕四周的上空。
众人只觉一阵凉气袭来,皆是慌张,就见那白衣少年面容轻柔秀气,细长的眉眼,俊美已极,雅致轻尘非常,动作起落间柔和轻缓,浑身说不出的淡然,微微含笑,长身立在顶端,衣袂飘飞胜似白雪,干净恍若出水之白莲。底下人一时看的呆了,如此貌美的少年,实属少见。
“你是甚么人?”一个汉子眼见众人被迷惑,霎时怒目,厉声质道。
白衣少年嘴角一扬,悠悠含笑,孤自从腰间抽出一支木笛,红色的流苏飘扬,映照白袍黑发,煞是好看。
众人俱是凝神,一惊,暗自思忖。就听少年淡淡道:“天下会秦霜!”
众人张大嘴,望着那个飘逸的少年,一时恍神。只心道这个秦霜向来以天霜拳见长,盛名武林,但是,此间,也不是没人能应付的了。
但是,让他们胆惧的是,这少年还有两个厉害之处,一是易容;二便是蛊毒。
就见少年本自含笑的嘴紧抿,霎时冷了面容,宛若冬之寒霜,肃杀之意立起。
迅速的举起木笛,朱唇微启,墨染的眸子蓦然晶亮,由轻柔变得冷寒。
笛音宛若有着魔性,丝丝入耳,声声轻曼,众人一时只觉脑袋空空如也,挠心般的难受。
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自制力甚弱,秦霜自没有出十层的功力。
大门自外紧锁,而庄院之外,已是杀戮一片,漫天的血腥气味。
清越的笛声在上空盘旋不去,众人一时还不能回神,只见从少年胸口外衣内钻出一个小半寸的黑甲虫子,身形不大,浑身黝黑发亮,只见它“咯吱”作响,眼珠一转悠,“扑哧”展翅飞出,随着它一出,又有六个同样种类的黑甲虫子从各处有规律的飞来,模样一样,就是尺寸更偏小。这些虫子俱是外壳黑亮,内部羽翅暗红,白膜中隐隐透着血丝。
七个黑甲在众人上首绕成七圈,宛若七道黑烟,当中又透着暗红,说不出的诡异。那些虫子速度快的极,后抬眼去看,却是七层红云帷幕,各有精妙,层层相行,让人眼不及看。
就听笛声一个上扬,蓦地只觉耳中充满“咯吱”声响,魔障一般,穿脑而过,当空幕顶飘落下大片红雨,这片红色光雨正是从虫子羽翅中洒落。一经散发,密集非凡,毒性随着颜色加重,越是暗红,越是剧毒。此时,眼观之下,只算血红,毒性中等,显然,不是要取众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