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说到底,她的主子是李书,自然还是向着李书说话,只不过对待李妧的态度亲近了些。
她上前几步,握住李妧的手,低声的劝道:“女郎莫要伤心了,你是郎主的女儿,他怎么能不疼你呢?你瞧,这不是马上就让我请了郎中,来帮你治伤?”
李妧心中冷笑一声,心中暗暗嘲讽——帮她治伤?还不是担心她伤好得慢,人家谢安等的没有耐心,他怕攀附不上么?
想到方才在书房中,李书那急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她就觉得好笑得很。
不过她面上却没有显露,眼睛一眨,便生出一层雾气,眼中的泪水将落未落的,啜泣道:“阿妧也不知道怎么的,明明心中同父亲亲近的很,偏偏那会儿,就是没有转过弯儿来,说了那些话,叫父亲伤心了。”
林妪叹了口气,安慰道:“你着实是冲动了。不过,父女之间,哪里有什么仇怨?过两天也就好了。方才我来的时候,还听见郎主偷偷同我家那口子说呢。说是他也冲动了,还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伤了父女间的感情才是。”
“真的么?”李妧惊喜的抬眸,一副大喜过望的模样:“父亲不怪我,那我也能安心了。”
“尽管安心罢!你现在要紧的,还是要好好养伤,若不然郎主见了,岂不是也心疼愧疚?”林妪笑着拍拍她的手,然后招呼了门外等着的大夫进来为她诊治。
这原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那大夫看了,又知道,这户人家的主人说了,只求快些治好,什么珍稀的药材都只管上。
虽然也不解,看起来这位女郎很是受宠,可是住的院子却这样的偏远,而且还有人敢对她动手?
不过,这都不关他的事儿——他看完了李妧的伤势,留下一盒药膏,竟然要十片金叶子!
林妪显然是得到了吩咐,闻言眼睛也没有眨,把那药膏留下,嘱咐李妧好好养伤,便领着那大夫去账房支钱去了。
剩下文碧、对着那只有三分之一的拳头大的小盒子咂舌不已:“这样一瓶药,就要十片金叶子?这哪里是涂药膏,分明是往脸上涂金子吧!郎主可真舍得……”
李妧冷眼看了那药膏一眼,心中冷哼道:为了攀上谢家,哪怕只是这样一个虚无缥缈的机会,确实是舍得。
“既然有这药膏,咱们就用呗。文碧,先帮我涂上试试。”
“诶。”文碧应了一声,拿起那小盒子打开,小心翼翼的往里头沾了一点儿药膏,薄薄的抹在李妧的脸上。
李妧见状,皱眉道:“这样哪儿能有效果呢?”
说罢,亲自动手,往里头厚厚的挖了一块儿,粗鲁的抹在脸上。
原本满满的盒子顿时空了一大块儿。
文碧心疼的倒吸一口冷气:“这一坨,就是两片金叶子!”
“反正也不用咱们出钱!”
文碧这才恍然,只觉得自己方才一叶障目了。她坚定的点点头:“你说得对,咱们也不能打回去,多用点儿他的金叶子,也算出口气!”
然后突然变得十分的舍得,又恶狠狠的从盒子里头挖了一块儿药膏,厚厚的把李妧受伤的脸敷了一层。
尽管文碧的动作十分的轻柔,可是李妧还是疼的龇牙咧嘴。听到文碧的话,她心中暗暗发誓——这可不能使她消气,今日这一巴掌,来日必当百倍的还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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