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嫤对李妧嫉恨交加下,竟是发了癔症。
徐氏得到通报,即便自己的身子还没有好全,却因为担心女儿,到底还是强撑着过去看了一回。
也不知道母女二人关上门说了什么,不一会儿,徐氏竟然带着李嫤出了她的小院子——要知道,李嫤可是还在禁足啊!
之前李书狠狠的发了一回火,罚了李嫤后,禁足在她的院子里,就连徐氏也在挨了一个窝心脚后,不敢再为李嫤求情。
可是这回却竟然又违背了李书的命令。
众仆人见了,不禁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是该劝还是不该劝。
谁知这母女二人一出来,也不往别处去,而是径直便往李书的书房里去了。
仆妇们见状,心道:想必是主母有什么事同郎主商议……既然是带着去见郎主,她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拦着,反正要是有什么事儿,受罚的也不是自己。
这样一想,倒是没有人阻拦,这母女二人到底是一路畅通无阻的去了前院李书的书房,却正好撞见林叟从书房中出来。
林叟见了她们,也很是意外。
徐氏见状,脸上连忙挂上了笑容,寒暄了两句,又问道:“郎主可在?”
李嫤跟在徐氏的身后,虽然不愿意,可是看着徐氏一直给她使着眼色,也不情不愿的叫了声‘林叟’,算是打过招呼了。
那林叟也是个人精,虽然心中也厌恶这李嫤嚣张跋扈,可是人家到底是主子,而且母亲还是当家的主母,自然不宜得罪,因此脸上亦是笑嘻嘻的,说道:“郎主正好在家呢,我去通报一声?”
“那便麻烦林叟了。”徐氏连忙道。
其实,门口的话李书早就听到了,待林叟进了门,还来不及说话,李书便头也不抬的挥挥手,嫌弃道:“不见不见。”
这对母女俩,以前还不觉得,可是这些日子,他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说的就是这两个人了!
那李嫤在门外听了,脸上露出着急的神色,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徐氏制止了。
徐氏想了想,高声道:“夫君,妾身此次前来,是想同你商议一下那谢家小郎君的婚事。”
李书在里头听着,都险些被她逗笑了。
他知道,徐氏口中的谢家小郎君便是谢安。
可是问题是——你徐氏是哪根葱哪根蒜?还同他商议谢安的婚事!
且不说这谢安是什么样的什么,就是普通的人家,也不能容忍一个外姓人来掺合自家孩子的婚事。
这个徐氏,简直是越来越不知所谓了。
李书原本不想搭理她,可是又转念一想,这母女二人蠢笨得很,要是又做出什么事情来,岂不是又拖累了他?
想了想,他对林叟冷哼道:“叫她们进来,我倒是想听听她们想要放什么屁!”
这话着实很是不雅,不过也能从中窥见,李书如今对待这母女二人的态度是什么了。
林叟面色平静,古井无波,一副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低声应了是,便出门将徐氏二人请进来。
徐氏如今十分的客气,特别是当着李书的面,对着林叟道了谢,不过却没有急着说话,而是看着林叟关上房门退了出去,这才对李书道:“夫君……”
李嫤被收拾了两回,现在对这个父亲着实是怕得很,跟在徐氏的身边,唯唯诺诺的,硬着头皮,小声的叫了句:“父亲。”
李书冷笑几声,打断她们,看着徐氏,眼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嘲讽,挖苦道:“听说你今日来,是想要同我商量谢家小郎君的亲事?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同人家认了什么干亲不成,亦或是如今这天下姓了徐了,你倒还能做人家谢家的主了?”
徐氏脸上闪过一丝难堪,只不过想到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只能忍下这口气,强笑道:“夫君说笑了。”
李书又冷哼一声,两边儿的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亦是一翘一翘的,斜睨了徐氏一眼,道:“我看你是人老了,脑子也跟着糊涂起来,什么事情都敢混说,要是被外人听着了,人家都要笑掉大牙了!”
从古至今,爱美都是女人的天性,到了年龄后,几乎所有女人都会忌讳老这个字。
何况是被自己的丈夫指着鼻子说老了?
徐氏听了,险些脸都要绿了,生怕等会儿李书再说出什么不好听的事情,自己要忍不住反驳,反倒坏了事。
她连忙道:“夫君,我今日来说的这事儿,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确切的消息——谢家的小郎君,要在咱们汝南郡的士族里,择一位淑女为妻!”
“什么?”李书一惊,险些要坐不住,不过一会儿,他又反应过来,怀疑的看着徐氏,狐疑道:“你怎么知道的?又是哪里来的消息?”
因为前面发生的那些事儿,现在徐氏说的话,他便总是不自觉的保持了一份怀疑的态度。
何况,那谢安是什么样的人物?怎么可能要在这汝南郡选妻子呢?
健康城里,世家云集,什么样的淑女没有?
徐氏见他怀疑,忙道:“这可不是我浑说的……您还记得那回王家女郎生辰宴之时,从健康亦是来了一位女郎,便是谢家来的,名唤谢韵?”
李书皱眉想了想,这件事儿他倒是有印象——只因那时那王家的家主还借此炫耀,说他们不仅深受本家的器重,就是同谢家也有交往。
他点点头道:“却有此事。”
徐氏又问道:“那夫君可知道她的身份?”
她这样卖关子,李书有些不耐烦了:“有话便直说!”
徐氏讪讪的一笑,一口气道:“这谢韵,便是这谢家小郎君的姐姐!她当时提前那小郎君来几日,又偏偏挑在王家的女郎生辰之时来,你当是为何?”
“便是因为料定那日,这汝南郡中的女郎们定然会聚集起来,为那王颖过生辰。她悄悄的先来了,跟大家见上一见,也是提前物色物色的意思!”
“哦?”李书见她说的这般言之凿凿,倒是真有些将信将疑起来:“当真?这你又是从哪里听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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