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自信的竖起食指:“只有你一个哦!”
未怜久:……
他心中瞬间凝重起来,看了看骄傲的老师,还是不忍心责怪他。他深吸一口气:“……没关系,老师有我就够了。”
老师为他带来的不仅仅是明确的目标与教导,在未怜久心中,最珍贵的是他的陪伴与认可。仿若漆黑的暮色中燃起的烟花,从此以后,他的世界不再沉默。
我沉寂的生命因为遇见你而再次燃烧。
未怜久坚定道:“我会为您付出一切。”
老师拍了拍他的脑袋:“才不需要你付出一切呢。”他小声嘀咕:“好像……驯养过头了?”
真是糟糕的发言啊!
……
窗外的响动打断了未怜久的思绪,他下意识看过去,发现是风后转回来。
一双湛蓝明莹颇具压迫感的眼睛直直盯着他:“你在透过我看谁?”
做点正事(已修)
五条悟面无表情直勾勾盯着人时有种瘆人的侵略感,他语气听不出什么起伏:“你在看谁?”
不管眼睛有多好看,正常人都会被突然睁开的眼睛吓一跳。未怜久却好像没有感受到什么,他如实回答:“我刚才想到了老师。”
无限世界的时空是混乱的,种种迹象表明老师就是五条悟未来的样子或平行世界的同位体,但不管怎样好像都和现在的悟无关,于是未怜久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
五条悟凑近他,直到到达了一个无法再前进的距离,那种侵略感抵达顶峰!他平静道:“你又跑神了。”
他试图让自己充满未怜久的整个视野,让他不要再想其他的人。所以他贴近再贴近……直到未怜久下意识偏开了侧脸,但这一举动好像惹怒了他,他按住未怜久的双肩翻身把他压在床上,整个人完全覆在少年身上。
这时未怜久终于察觉到眼前的人没有完全清醒,他摸了摸面无表情的少年微微发红的侧脸,少年“凶狠”的盯着他,似乎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自己没多少威慑力。
未怜久眼中含着笑意,他轻声说:“抱歉,不会再走神了。”
醉鬼恶狠狠的委屈着:“你总想着别人!”
未怜久也小声道:“我也在看着悟,一直在看着。”
注意到五条悟满脸不信,未怜久向他举例:“我知道悟喝完奶茶后会咬平吸管,知道你吃完蛋糕后会舔舔嘴唇,知道你打完球后会用衣服下摆擦汗……”
五条悟的脸更红了,他捂住未怜久的嘴,炸毛:“谁让你看这个啊!”
两个少年隔着手掌面对面盯了对方半天,脸都红起来。
未怜久声音闷闷的:“抱、抱歉……”
五条悟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捂着未怜久的嘴巴,他赶紧放手,无理取闹:“你只是在哄我!”
未怜久:“没有在哄你。”
听了这话,五条悟又不愿意了:“不行!你必须哄哄我!”
明明是醉鬼的胡言乱语,未怜久还是一字一句认真的应着:“嗯,在哄你。”
五条悟终于满意了,他低头用毛绒绒的脑袋蹭了蹭未怜久的脖颈,没过一会就放平了呼吸,安静的不动了。
他睡着了。
未怜久试图把这个大家伙从身上扒下来,五条悟手脚动了动,八爪鱼似的紧紧缠住想要逃开的猎物。
未怜久无奈叹了口气。他仰头盯着明亮的灯光,慵懒的光线晃晃悠悠的飘下,在他眼中溅起波澜。
他手指微动,墙边的开关便被关上了,屋子里陷入黑暗,在无光的地方,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
第二天醒来,五条悟很自然的和未怜久打了招呼,看不出来到底记不记得昨晚的事。不过用硝子的话来说就是他更黏糊阿久了。
最近高层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某些人员被刺杀身亡了。本来不该引起更大关注的,但因为刺杀人员和被杀者之间隐隐的关系,以及尚未明确的刺杀目的,高层的派系之间暗流涌动。再加上一些机密信息的丢失,隐藏的怀疑随着越来越多的试探浮出水面。
不知道哪一家先失的手,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造成了严重后果,事情再也无法善了。
内斗,开始了。
上面的争斗让底下人也开始心浮气躁,就连不占任何派系的咒术师们都因为受到拉拢或试探而烦躁不已。
更别说本就身为其中一派的辅助监督了。
路仁一郎叹了口气,作为依附于某位大人家系的辅助监督,这段时间他做什么事都战战兢兢,生怕犯了什么错最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旁边的未怜久似是注意到了这声叹息,转过头关心的问:“你还好吗?先生?”
面对这位素来乖巧懂事的学生,路仁一郎也愿意多说几句,但他绝口不提上层的那些弯弯绕绕,只是抱怨:“最近工作有些辛苦,昨晚又没有睡好,唉,难免会有些累了。”最后,他冠冕堂皇地恭维了几句,“我们这样的都如此了,你们这些优秀的咒术师大人们只怕会更辛苦吧?”
未怜久好似没有听出话里试图拉近距离的谄媚,他顺着表面意思:“原来如此。大家都这么辛苦啊。”他垂下眼睫,显得有些低落:“我其实一直都想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一帮大家,像我这样的咒具使能做的也只有给大家一些咒具吧?可惜一直找不到什么机会……”
路仁一郎心中一凛,他知道未怜久虽然咒力低微,评级不高,但因为制造咒具的能力一直是上面那些大人们观察拉拢的对象。如果在这个关头他能把这位单纯的小咒具使哄骗着带到自家大人的面前,立下效忠的束缚,绝对能成为一大助力!这将是一件大功啊!到那时他还用怕什么派系斗争中自己被清理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