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祺和荣隽在凌肆的陪同下观看了整场审判。
李春兰防卫过当致人死亡,还有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铛!”
法槌敲下去那一刻,声音穿透荣隽的大脑,他这时才觉得尘埃落定,悬在心口的石头落了下去。
荣祺全程一言不,神色平淡。
犯人被带下去的时候若有所察看了一眼观众席,看到一身矜贵的荣隽,疯狂挣扎起来,眼里爆出强烈的恨意。
她恨,为什么没有一开始就将这个死杂种摔死!?
他和他妈一个样,全都看不起他们这些人,这样的人就该死!死绝!
荣隽见她的挣扎被完全压制住,朝她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
蠢货,还是下地狱吧。
狼狈不堪和意气风两相对比,令人唏嘘。
荣祺径直往前走,一直没有回头。或许在某一刻,他会对母亲形象有一定幻想,但期望越大,失望越大。
李春兰这种人不可能会想着他。
从小,他只能在照片上看到舒棠,看到她嘴角温柔的笑,舒棠好似穿过相框和他对视,安抚他不安的内心。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
回到家里,这样的氛围被打破。荣珣醒着,一见到他们就开始啊啊叫唤,领口戴着奶黄色小围兜,手脚并用抓挠。
“宝宝一看到你们就活泼了不少。”
月嫂拿着泡好的奶从厨房出来,蹲在婴儿车旁边喂他。
七八个月的孩子已经会抓握了,小团子抓住奶瓶把柄,眼睛一眨一眨,腮帮子鼓鼓。
这么用力,想必是饿极了。
荣祺捏了捏他的脸蛋,“就会流口水。”
“诶诶,少爷别掐,掐了更容易流口水了。”月嫂一脸心疼看着荣珣脸上的红痕,“小孩子管不住嘴嘛,肯定会流口水。”
“小口水包。”
荣珣显然没搞清楚情况,看了他一眼,专心致志喝奶。
几个人不约而同站在这里等他喝完奶,小孩奶瓶被收走时荣祺率先反应过来,“不是,站在这里做什么?”
边说边走进去,一屁股坐在沙上就开始玩游戏。
月嫂怕他肚子凉,给他加了块小毛毯,被几下子踢开。
荣珣一直朝凌肆“啊啊”,月嫂将他抱起来,“凌先生要抱一下吗?我教你。”
凌肆伸出手,任由她摆弄。
“一只手托着宝宝的屁屁,一只手放在背后到颈部的位置,掌心托着头。”
“诶,对。”月嫂一拍手,“凌先生很有带娃的天赋嘛。”
凌肆保持着这个动作,小团子身上软乎乎的,在他怀里摇摇晃晃,吃完奶又开始吃手指。
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凌肆,似乎在愣。
等凌肆反应过来,脸颊一片湿润,小团子啃了他的脸,糊了他一脸口水。
月嫂想笑又不敢笑,把荣珣接过来,递给他一张纸。
荣祺虽然眼睛盯着手机,心早就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余光也能看到边上生的一切。
凌肆挺有带娃天赋的,以后会不会也结婚……
荣祺想象不出少年和一个女人结婚的样子,觉得有些怪异,心头隐隐不舒服。
旁边沙传来震动,凌肆以为他想抱,就说:“很软的,你可以上手试试。”
“算了算了,我这粗手粗脚的。”
荣祺的拒绝不像假的,凌肆睫毛轻扫,不想抱为什么看这么多次?
人类是不是都喜欢口是心非?
——
荣祺和荣隽又回到学校里,大家虽然心有怀疑但都不敢在他们面前表现出来。
只是往日里围在荣祺身边的人有一部分跑去巴结荣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