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的视线里带着淡淡的杀意,她盯着赵炎像在看死人。
“松手。”她语气凉薄无情,抬手就拍掉了那只不安分的手,眼神里还流露出浓浓的厌恶。
赵炎也摸出一张帕子擦手。
看对方也嫌弃自己,姜茶冷笑一声,想起姜永安拿回来的荷包那件事,就问赵炎:“是你让我爹来京都找我的?”
如果这是真的,姜茶也真是服了这个宣王,霸道不讲理还小动作很多。
赵炎自然知道姜茶会问,他就等着姜茶问呢。
他唇角勾起,饶有兴致的看着姜茶:“不是,本王每日事务繁多,哪有功夫管你的闲事?你爹来了?”
他特意差人调查姜茶家人的事情,现在他对姜茶的事情了如指掌,就想把姜茶捏在手心里。
姜茶才不信,她很恼火,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恶狠狠的斥责对方:“我劝你少管我家的闲事。”
她对赵炎厌恶的很,一秒钟都不想多呆,都没让马车停下,直接跳车离开了。
她心里清楚的很,姜永安这么赌下去一定会中了赵炎的圈套的,也不知道赵炎到底想干什么。
但姜茶也知道,只要她乖乖跟赵炎出征,姜永安一家就不会有事。
走了没多远,有个专门载客的马车,她花了三十文让车夫送她会姜记医馆。
很意外的,医馆门口停着白家的马车。
姜茶拧了拧眉就进了屋,果然是白家人来了,白永晖站在门口张望,见到姜茶之后他的表情十分古怪,不情愿的冲着姜茶抱拳:“姜大夫去哪里了,让我们好等。”
姜茶瞧他的模样面色红润,说话中气十足,不像是有病的模样。
“怎么了?难道道歉又后悔了?”姜茶往里走就发现诊床上躺着一个粉衣少女,粉衣少女烧的满脸通红昏迷不醒,床边站着一个中年妇人,妇人拿着帕子擦泪,一直在小声哭泣,还不断的喊床上少女的名字:“尘儿,你醒醒啊……”
白永晖一直跟着姜茶解释:“姜大夫,姜神医,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我们一样见识,我妹妹这段日子一直病着,一直发热,这几日更是高烧不断,胡言乱语,人都糊涂了,宫里的太医也请了好几个都治不好,求求姜神医救救小妹,多少诊金多少药费我们都在所不惜。”
姜茶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人,但嘴皮子却没有饶过白永晖:“我记得你们好像说过,不会再找我的话呀,怎么才过去几日,就忘记了?”
白永晖十分担心妹妹随时能死掉,没心思跟姜茶斗嘴置气,他说话低声下气,近乎哀求:“是我们的不是,不该对姜神医出言不逊,如果姜神医觉得生气,我可以跪下来给姜神医请罪,只求姜神医救救我妹妹,求您了!我妹妹有喘疾,这几日发作了好几次,多亏您给的药,太医让我们来找您看看,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才厚着脸皮来求您……”
他在后面一直唠叨个不停,字字句句都很担心白落尘。
姜茶没空跟白永晖计较,直接走到了诊床前,就瞧见病床上昏迷不醒安静到不行的人正是白落尘,她烧的小脸通红,呼吸明显粗重,翻开眼皮看,还好瞳孔没有散大,但情况不算好。
白夫人紧张不安的问:“神医,我女儿病情如何,还有救吗?”
姜茶初步判断情况并不严重,只是需要找到发热的病因,对症下药。
白永晖见姜茶给白落尘检查了,也很感激她,她不似想象中那样绝情,还是个很有职业道德的大夫。
“病历呢,给我看看。”
他擦了一把并不存在的汗,把这几日太医的脉案递给姜茶。
姜茶从自己诊桌上拿过来医药箱,把听诊器从里面找出来,开始给白落尘检查。
肺府并没有炎症,所以她的哮喘只是偶尔发作,心脏也没有问题,那就可能是有炎症了。
因为不方便抽血检查,姜茶只能坐下拉过白落尘的手腕诊脉。
两只手她都诊了,结果很简单,这白落尘就是想不开导致自己病的这么严重。
前边时不时的会来病人,不方便让太多的人看到姜茶给病人输液。
“抬到后面来吧。”姜茶冷冰冰的说了句,提着药箱就去了后面的病房。
为了方便病重的病人,姜茶专门把后院的房子开辟出一间病房来,有三个床位,还专门做了输液的架子。
白永晖冲着姜茶弯腰鞠躬,感激她不计前嫌,随后跟母亲配合,背起白落尘就去了后面病房。
姜茶站在桌前,背对白家人,看似从医药箱里拿出液体来,实际上是从空间里拿出一些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的吊瓶来,还有消炎药退烧药等需要加进去的药。
很快姜茶就加好了药,她拿着一次性输液器和吊瓶进了病房,把吊瓶挂在架子上,插好输液器,让液体缓缓流下来,然后捆上压脉带,轻拍了白落尘的手背两下,动作麻利的输液固定输液针。
白夫人和白永晖都看傻了,他们白家见过不少大夫,太医也请过几个,可从未见过这种治病的方法。
因为知道姜茶医术十分高明,自从她给宣王治好病的消息传出来,大家都叫她神医。
姜茶的一波操作更是见所未见,他们也不敢问,就在旁边无比好奇的看着。
白永晖心中对姜茶没有半点轻视和鄙夷了,留下的是打心眼里的敬佩。
神医就是神医,这治病的药他们都从未见过。
调节好液体滴落的速度,姜茶嘱咐他们:“只看着就行了,什么也别动,上面的袋子里液体没了,就叫我。”
白夫人哎了一声:“神医,我女儿什么时候能醒?”
姜茶看她也挺可怜的:“半个时辰,不过这个药很贵,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要多少钱,她还没想好,至少几万两起步。
白夫人擦了擦眼泪:“我们知道,我们知道,我们带了五万两银票,不够我们再去取。”
她说完就从门外的丫鬟手里要来了一个盒子,塞给姜茶。
姜茶翻开一看,是厚厚的一摞银票,百两一张的,少说有几百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