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歹说,终于把厉大佬给劝走了。
但是临走之前他用修长的手指挑出她颈间的项链,盯着那枚戒指漫不经心地说:“厉太太,证都领了,这戒指是不是戴在手上比较合适?”
钟鹿本来将厉竞东送的这枚戒指束之高阁了,上回听沈行舟说这是厉竞东亲自做的,她便把这枚戒指挂在了链子上,当成项链戴在颈间。
她实在是不想戴在手上,戴在别的手指上当装饰品的话,厉竞东肯定不愿意,可若是戴在无名指上当婚戒,肯定会有人问来问去。
上回亲热的时候,厉竞东看到过她颈间的这枚戒指,她这样藏着掖着的,他当然不满意。
但他向来沉得住气,也有别的打算。
面对着厉竞东的追问,钟鹿苦恼地皱眉,思索着怎样跟大佬沟通,不用戴在手上。
不过她还没想好怎么说,就听厉竞东又说:“是不是觉得作为婚戒它不够华丽贵重?”
“没有没有。”钟鹿连忙摆手。
她可从来都没有嫌这枚戒指不够贵重,她亦不是那种在乎这些物质的人。
“也是。”厉竞东兀自说着,“这枚戒指充其量只能算是定情戒指,婚戒应该重新定做。”
“正好我前段时间在拍卖会拍了一块黄钻,我已经让人去设计了,到时候戒指项链耳饰,做一整套。”
钟鹿都懵了。
黄钻?
戒指项链耳饰一整套?
这得天价了吧!
“不用了厉总,我戴,我就戴这枚行吗?”她边说着边赶紧将脖子上的链子解了下来,痛快把戒指戴到了左手无名指。
怕了他了。
她戴还不行吗?
这枚戒指其实也镶满了钻,不过是细小的碎钻,反而显得戒指俏皮可爱,是钟鹿喜欢的风格。
他要真的送她一套黄钻的鸽子蛋饰,富贵滔天,她更戴不出去了。
男人执起她葱白的手指,边摩挲着那枚戒指边叹气道:“呦呦,我深刻认识到了我的不足,等我的黄钻婚戒。”
钟鹿:“……”
她怎么觉得,厉竞东这是套路了她呢?
既逼得她把现在这枚钻戒戴在了手上,又一副诚恳弥补自己不足的模样,将黄钻强行送给了她。
这人真的八百个心眼子在算计她!
钟鹿气得甩开男人的手,气冲冲地丢给他一句:“再见!”
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人了。
厉竞东瞧着夜色中小姑娘跑得飞快的背影,微微勾起了唇角。
嗯,跟他斗,她确实太嫩了。
黄钻成功送了出去。
沈行舟适时回到车上,驱车载着厉竞东离开。
厉竞东靠在后座上闭目养神,半晌后他对沈行舟说:“我现在要是退出厉氏,会怎样?”
沈行舟连忙说:“厉总,您三思啊。”
“您要是现在退出厉氏,厉氏真的就成一盘散沙了,厉启文……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沈行舟说完后从后视镜里看了厉竞东一眼。
“呵。”厉竞东冷笑了一声,“他那么恨我,我都懒得为他谋划了。”
他自己功成名就,拥有东盛这样业界顶级的公司,厉氏那烂摊子,他根本没看在眼里。
之所以冒着被众人唾骂的风险上位接管厉氏,无非是想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厉氏盘活,好给厉启文一个衣食无忧的后半生。
当初他凄惨狼狈,他大哥厉广勤远赴国外救济,却又在那儿丧命,是他一生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