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最后那刺客怎么突然又离开,但终归小喜无事,这一关她也终于过去了……
疲累的躺下,水卿卿的脑子一片晕眩,更是有无数的疑问在脑子里浮现——
神秘的面具男人是谁?为什么他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
三石说他就是上次在山上行刺的刺客,那么,他拿她的过往秘密威胁她做他的棋子,要对付的人就是梅子衿么?!
一想到上次的坟山遇刺,水卿卿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终是想起,自己之前在什么时候见过面具男人的背影。
那日,她被梅子衿推下山梁,一个人从山里逃回城里后,在城门口看到一乘轻骑从眼前驶过。
当时,看着马背上的身影,她也一度认错,误以为是梅子衿。
而今日在湖心亭畔,若不是看到他肩头积下的积雪,她几乎也将他看成了梅子衿。
因为两人的背影……实在是太像了……
不止背影相像,两人的眼睛,也是如出一辙。
越想,水卿卿心里越是迷惑。
她相信世上有身形容貌相似之人,这或许并不足以为奇。但——为何这个与梅子衿身形相似的神秘男人,要一次次的刺杀梅子衿?
直觉,水卿卿觉得,神秘面具人与梅子衿之间关系非比寻常。
想破脑子,水卿卿也想不明白两人间的关系,而她更担心的却是,这个掌握了她所以身世秘密、以此要胁她为棋子的可怕男人,接下来会让她做什么?
满腔纠结担心的水卿卿,并不知道梅子衿再次将她怀疑上了。
离开听笙院后,三石再次担心起梅子衿的身体,要请京城第一名医陆霖进府为梅子衿看寒痹之毒,却被梅子衿拦下。
他沉声道:“陆霖一早就同我说过,他只有暂时克制毒发之法,却无彻底解毒之术……你去找他,只会让他为难。”
闻言,三石神间一片黯然,想起方才的那番厮杀,继而恨声道:“真是没想到他们竟是如此猖狂,不光一次二次的对侯爷下手,还对老夫人也动起手来。简真可恨!属下已安排人守护好世安院,绝不会让老夫人有事的。而西漠的巫医不出半个月就可到京,到时就能解了爷身上的毒了……”
想起水卿卿的话,梅子衿的心里一片冰寒,冷冷道:“堂堂定国侯府,竟是让刺客进出自如,如探无人之境,简直是侯府之耻——而他们对我的刺杀,只怕也已不止这两次。”
三石一怔,突然恍悟过来,不敢相信道:“爷是说,之前在西漠的那次……也是他们做下的?”
眸光深晦如海,梅子衿咬牙寒声道:“寒痹之毒源自西漠,所以只有西漠的巫医可解,以此不难推断,这批杀手来自西漠。如此,先前我在西漠遇刺,十之八九也是他们做下的——从西漠追我到京城,看来,他们是与本侯较上了!”
“传令下去,侯府戒严,派人私下去城中排查从西漠过来的外乡人。还有,安排精卫暗中出京接应巫医。不出所料,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找了巫医解毒,刺客一定不会让巫医顺利到达京城的。”
“另外,让人日夜严守听笙院!”
三石惊愕不已:“爷这是怀疑……”
想起方才在水卿卿卧房里的发现,梅子衿心头生出凉意,更是莫名的空荡。
“方才,她的卧房里留有血腥味。”
“而且,她的丫鬟并不像是喝了安神药后睡着,听她的气息,更像是被人点了睡穴后的沉睡不醒。”
“所以……”
说到最后,梅子衿心里一片冰寒,想着自己猜测的可能性,心情瞬间跌入谷底。
如果这个盛瑜真的与刺客是一伙的,那么,倒是可能解释她为何要披麻戴孝嫁进侯府了。
想起灵堂里初见她时,她身上狠戾的杀气,梅子衿心里越发的冰寒,也越发的相信了自己的猜测……
难道,这就是她进府的真正目的么?!
而之前她对昀儿好,讨好接近凌薇,都是为了迷惑他的视线么?
但,她对昀儿的感情那么真切,他不相信自己会看错……
越想心里疑云越起,心里的寒意和身体所中的寒痹之毒,让他身体备受煎熬,而四肢间难受的僵痹感也越来越明显……
第二日一大早,侯府各房各院都得知了昨夜侯府进刺客一事。
而让水卿卿怎么也没想到的是,昨晚的刺客并不是冲梅子衿而去,竟是要刺杀老夫人。
之前,水卿卿已认定面具刺客要杀的人是梅子衿,所以乍然听到这个消息却让她迷茫了。
随着众人早早来到世安院时,水卿卿毫无意外的再次见到了梅子衿。
昨日世安院遇刺后,梅子衿没有再回主院,整晚都守在了老夫人身边。
侯老夫人不愧是经过大风大浪之人,那怕如今院子里的石阶还残存着昨日打斗留下的刀痕血渍,她却一脸端庄的坐在暖榻上,无事人般的与前来问安的晚辈们闲话家常,神色间半点怆惶都没有。
见老夫人安然无事,水卿卿也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