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萱院子的几个丫鬟里,最擅长女红的是性子最稳的彩枫。
她听了王昭萱的吩咐之后,只用两天便做好了一个竹青色的兽纹香囊,往里头装上安神的香料。
王昭萱把香囊和自己挑的一块玉佩递给从净房出来的刘琮。
“你先前不是说想要么?明日更衣时系上吧。”
嗯?
他这两天都没见过王昭萱拿针线,还以为她忘了这件事,正准备今晚再装作无意提醒一句,没想到已经做好了。
难道是自己在书房议事的时候她在房中悄悄做的?
刘琮迫不及待地接过。这香囊不仅针脚细密,而且花样也十分美观,上头的兽纹栩栩如生。
王昭萱眼看着他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见,饱含幽怨的眸子直直望向她。
她瞧着挺好看的呀,也很符合刘琮的气质。
“你不喜欢?那还是挑个花样明天让彩枫重做一个吧。”
果然不是她亲手做的。
刘琮有些气闷地把香囊随手丢在桌子上。怪不得答应得这么干脆呢,合着根本就没想过自己给他做一个。
“我看其他人身上戴的都是自己夫人亲手做的香囊荷包,甚至里衣都是媳妇做的。”
他眼巴巴地看着王昭萱,凑近了说:
“皎皎,你也给我做一个呗。”
王昭萱几乎是立刻摇头拒绝。
“我不会这个,做了你也不好意思戴出去。”
她在女红上没什么天赋,晋熙长公主自己也不学女红,所以对女儿更没有这方面的要求。
她也就会简单的缝补,要是说绣花,那可真见不了人。
“可你不是给王稄做过一个吗?”
是有这回事儿没错,但那会儿是她出嫁前最后一次陪阿稄过生辰,他求了好久自己才答应的。
而且最后做出来的香囊也实在称不上好看,就一个素色口袋子,上头零零散散绣了几条云纹,王昭萱自己都看不下去。王稄也是放在柜子里,很少戴出去。
“我真不会做,你要是见过就知道。彩枫做的这个挺好啊,不管什么场合都不突兀。”
刘琮才不在乎好看不好看呢,他就想要一个自己媳妇亲手做的香囊。
他双目灼灼地看向王昭萱。
“可我只想戴你做的。”
王昭萱摇头,用哄孩子的语气开口道:
“乖,咱们不攀比这个。我这会儿难受着,以后再给你做好不好。”
刘琮虽然很不满她只给亲弟弟做不给表弟做的行为,但一听人说现在难受就顾不上香囊了,搂着人到床边坐下,关切地问:
“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让刘大夫来看看?”
若吃药能治就好了,可是刘大夫也无能为力。
她现在就没有舒服的时候,内脏全被挤一起,下边骨头也隐隐作痛。
王昭萱没想到自己前期过得舒坦,到快卸货的时候反而开始难受。
赵嬷嬷和刘大夫都说她的情况算是很好的了,简直不敢想象其他女人怀孕的时候都是怎么过的。
而且这年代又没有产检,也不能剖腹产,越到后期王昭萱心里越是虚。
万一孩子哪里有问题或者自己的身体条件不适合顺产怎么办?她都快产前抑郁了。
“刘琮,我害怕。”
王昭萱抓住他的手臂,凤眸闪烁,盛满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