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聿凤眸微眯,凝着锦衣的视线格外幽深。
良久,锦衣脖子都有点酸了,但不知哪来的劲,硬让她撑着继续对视。
谢聿微微抿唇,伸手握住她后颈,把人搂到怀里来,“今儿有空,带你逛逛南城。”
他直接跳过了问题……
锦衣垂着眸,暗暗松了口气,却现这口气没能松下来,堵住了。
为什么会堵住,因为他没回答吗?
锦衣轻轻抓住谢聿的衣襟,“那妾身去加个头饰,您稍等。”
“嗯。”谢聿松了手。
锦衣立即回到内室,坐在梳妆台前,却没立即动手,而是怔怔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她这是怎么了?不应该的,上回就不对劲了……
难道当了这么阵子的外室,她还当上瘾了不成?
这不可以,锦衣自知不是硬气的人,甚至天生有些软骨头,否则上辈子也不会赵瑾珩说接她进府当妾她就去了,她既没有主见也没有本事,但这样的结果就是死路一条。
她不可以再当那个随波逐流,任由时运拨弄,只想着依附他人,结果却被杖毙而死的锦衣了。
“衣衣,你可以的。”对着镜中自己喃喃自语的锦衣笑了笑,马上从饰盒里选了支和今日衣裙搭配的珠花戴上,戴的时候又看到了那个装玉簪的盒子。
锦衣想了想,翻出那支牡丹玉簪,拆开锦带,把牡丹玉簪也放进去了,一起送了吧,她也很少戴玉簪的。
倒腾好这个,锦衣又选了对耳坠戴上,才起身出去,见谢聿就坐在椅子上等着,忙道,“妾身好了,走吧。”
谢聿看向她,微微蹙眉,“戴这么久,就戴支珠花?”
“不好看吗?”锦衣觉得很好看啊,“那我再换?”
“上回你不是很喜欢那支牡丹玉簪?”谢聿记得那簪子,但一次也没见着女人戴过。
锦衣愣了一下,却是没想到他还记得,“我,它和我今天的裙子不配……”
谢聿上下打量了一下,“你去取来。”
锦衣怔住,“啊?”
“犯什么傻,取来。”
“哦。”
锦衣只好去把已经扎好的锦带打开。
谢聿却是跟着进来了,见她居然还用锦带把盒子扎得好好的,可见极其珍惜,眉目微润的柔和了许多,“这么喜欢?”
“嗯嗯。”锦衣胡乱点了头,从里头把那支牡丹玉簪取了出来。
谢聿伸手拿过,先是把她头上的珠花取下来,又把其他点缀饰物也取了个干净后,才把素白的玉簪往她乌黑柔软的髻里插进去,墨、白玉,相得益彰。
再看锦衣,那种乖乖软软的弱态稍压了压,呈现出素净高雅之姿,又有股天然的富贵娇媚感打底,看得谢聿点了点头。
但他又伸手把她耳朵上的耳坠也取了,再往她饰盒里看了一圈,没有喜欢的,干脆不带,“就这样。”
“好看吗?”锦衣冲着铜镜左看右看,还没看好,就被谢聿拽走了,“好看。”
锦衣摸了下头上的玉簪,想着也就带一次,只要不磕磕碰碰到,回来后擦一擦摆回去,也算是崭新的吧?
这么想着,锦衣也就释然了,不过她前脚刚上马车,宿二就在谢聿身畔耳语,后者眉头一皱,看向马车里的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