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东陵七皇子求见。”
若风推开书房的门,对里面正在描摹的男人说道。
男人身姿挺拔,手持毛笔,端详着刚刚写出来的笔墨,眼中墨色深沉。
片刻,他放下笔,任由这还未晾干的字迹现于人前。
若风抬头一看,一个“谋”字正铺开在眼前,笔锋如利刃,入木三分,他不由得收紧心神。
“走。”低沉喑哑的声音传来,若风俯一应。
谢忱悠闲自在的靠坐着,厅内侍卫林立,全都是南临的人。
他没有丝毫的异样,仿佛自己才是他们的主子。
陆弈穆缓步走进厅内,若风紧随其后。
谢忱见他来了,起身见礼:“见过摄政王。”
陆弈穆坐下后,举目看向他,深邃的眼眸里无一丝波动。
“不知七皇子前来,所为何事?”
谢忱嘴角上扬,温和的说道:“父皇命我全程陪候摄政王此次东陵之行,不知摄政王对这住所可还满意?”
东陵并无接待使臣的固定住所,这里是他名下的一处宅院,在接到南临来访的消息后,他对这次接待南临的任务志在必得,一早就让人准备了,果不其然,父皇将这次的任务交给了他。
“劳七皇子挂心,我们并无异议。”若风接话道。
谢忱见陆弈穆不开口,眉心拧紧,也不再说废话,“父皇国事繁忙,这几日就由本殿随候,若摄政王有任何需求,都可差人告知,本殿一定办到。”
说到这里,陆弈穆仍旧没给任何反应,谢忱眼色一暗,仍旧温文尔雅:“那就不打扰摄政王了,过几日宫中设宴,父皇也会为摄政王接风,到时还望赏光。”
谢忱姿态压低,陆弈穆这才正视他:“好。”
声音低沉浑厚,谢忱感受着他目光中的巡视,面上仍旧温和。
看着谢忱的背影,若风只觉违和,陆弈穆浑身气质如凝,玄衣衬得更显深沉。
谢忱带着手下人离开这里,季苻忿忿不平:“这南临摄政王未免太过狂妄,竟只让一个随从敷衍殿下,实在可恨!”
谢忱脸上也不复温和的神色,眼中俱是阴霾:“府中的人如何说?”
季苻垂:“南临摄政王入住后,就将厨房,主卧和书房的下人换上了自己的人手,我们的人只能做做院中的洒扫,根本无法靠近。”
谢忱心中了然,这南临的摄政王想来也不会如此大意。
“可有其他人求见摄政王?”
“没有看到其他人登门。”
谢忱并未因此掉以轻心,认真嘱咐:“安排人在府外盯着,看我那几个兄弟是不是坐不住要上门了,记住,不要离得太近。”
南临摄政王的威名他早有所闻,他不会像他父皇一样轻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