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在姜绵绵身后的那些人早已等的不耐烦,见姜绵绵拿不出验,便插队上前,奚落道:“小姑娘没有验就赶紧回家让父母长辈找当地里正给你做一枚,别在这胡搅蛮缠了。”
姜绵绵被挤的一个趔趄,只能看着队伍后方的人进城。
她瞧这些人面色红润并无病态,而且城门外施粥的棚子也没了,想来是城中的瘟疫控制住了。
姜绵绵站在一侧等队伍的人走的差不多了,又上前同衙役说道:“我是姜家人,可否通融一二,待我进城自会有人帮我证明身份。”
眼见天色就要黑下来,她若是进不去城,就要在城门外过一晚上了。
“你是姜家人?”正在盘查验的衙役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出声,“你可知道姜家现在是什么身份?别说是县令老爷,就连青州的知府见了姜家几位也要给几分薄面。”
“姜家的人会连验都没有?”
姜绵绵被他的话噎住了,小手捏紧衣摆,干涩道:“我当真是姜家的人,你若是不信可以寻与姜家相熟的人出来,他们肯定——”认得我。
“去去去!一边去,我这站一天正累着呢,没空听你一个小丫头说瞎话。”衙役不耐烦地打断姜绵绵的话,挥手示意她赶紧走,别在这里耽误事。
旁边队伍里的百姓也跟着笑出声,将手里验递上,“姜家现在可厉害着呢,前段时间刚落了城里那个胡作非为的将军,叫什么马什么来着。”
那百姓挠挠头,一时半会想不起来。
衙役看了他一眼,撇嘴接话,“那叫马元,三日前刚被姜家那位小公子斩弃市。”
“哎呦,可不就是他,那天我还去看了,这姓马的可真不是个东西,姜家那位小公子做的好啊!”
“就是听说那姓马的将军背后有梁王撑腰,过段时间梁王还要来清平县这小地方。”
那人说的头头是道,惹得队伍后面的人探头探脑跟着张望。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多消息?”
“嗐。”那人连连摆手,下意识挺了挺胸,神情有几分骄傲,“这不是我婆娘表哥的堂弟在镇北军中做事,自打半月前姜将军领着镇北军从凉州回来,他隔三差五也能回趟家。”
姜绵绵脑子里嗡了一声,剩下的对话她没有再听。
凉州……
所以是父亲回来了吗?
姜绵绵眼眶一热,仰头去看衙役,“我真是姜家的人,可否告知我镇北军眼下驻扎在何处,我可以去寻他们。”
镇北军应当驻扎在城外某处,她既没有验,进不去城,去营中或许也能找到认识自己的人。
距离城门一里外的山坡上,一小队人骑马驻足。
“今日城门外怎么围了这么多人,是出什么事了吗?”姜怀意眯起眸子远眺,身下马匹躁动不安。
“谁知道呢,大概又是没有验的人想混进来。”齐逊跟在身后冷哼,“刚颁这项政令的两日,城门口几乎被围堵的水泄不通,还是你三弟厉害,斩了几个带头闹事的才安稳。”
提起十日前的事情,姜怀意垂下眸子,安抚座下马匹。
齐逊余光瞥见他神情不对,心底有些懊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