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海龙城,帝皇宫。
一个身着明黄色长袍的身影蓦然一滞,嬴肆将手中狼毫笔搁置在笔架之上,眼神当中闪烁一抹不可思议的震撼之色。
就在不久之前,他收到了坠龙山上自己重金礼聘的大国师遣人送来的口信,
口信的内容大概便是,今日他的国师将要于坠龙山上实验一道新的神通,期间大秦可能会有一点点小动静…
“所以,国师,这就是你口中的小动静吗?”
嬴肆抬望向屋顶,神念早已穿越重重阻隔,来到了高天之上。
他看到,天变了。
天,在怒。
不是之前他提前动三陆合一之时那种小打小闹,而是一种歇斯底里、不死不休的疯狂。
得天地灵机之助,积累雄浑到不可思议的嬴肆如今也迈入了仙台境界,
此刻在他的神念视野当中,如今的海龙城上空早已变成了一片火烧云一般火红的颜色,
一股奇异的力量隔绝了上空源源不断的爆鸣与对抗,唯有来往街道之上许多行人偶尔驻足抬,却也只是感叹一声‘怎么忽然刮起好大风,是不是要下雨了’的感慨。
“这种程度的天意反抗,灵霞界无数年来沉淀的自然伟力,国师,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难道…你想要和人皇一般镇压天意,将五境化作你的道场?”
嬴肆的眼神一眯,他的耳边回荡着道人的惊人诗号,一个惊人的猜测顿时浮现在了他的心中。
“该死,国师,莽撞啊!”
“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先和吾商量一下,当年人皇陛下镇压天意之时,可是花费了数百年之久,提前在天下各处建立了诸多祭坛,并且派出诸多精兵强将拱卫,以防不测,
怕的就是一旦镇压天意失败,届时山河倾覆,天下大乱,而且天意反噬之下,那想要镇压天意之人唯有身死道消一途。”
此念一起,嬴肆心中不禁大急起来。
哪怕山河倾覆,只要给他足够多的时间,他还能慢慢调理阴阳,使天地焕新生机,可若是易尘一旦身死,那么他的大秦就痛失定海神针,
若是青萍山上那一位绝世女冠未来起了兴复大越王朝的想法,届时又是一场大祸,不杀到人头滚滚,此事是绝不可能罢手的。
莫看自在天那一位元君和大秦关系亲善,但是这都是建立在国师的人脉之上。
一旦国师陨落,以元君的古怪性子,未来之事谁又说得准?
“来人!朕要布最高等级的动员令!”
“现在,立刻,马上,把所有的信使都散出去!现在凡在城池内的百姓全部使其离开,寻找空地静候,等待进一步的命令。”
“哪怕是用刀子,也要把他们暂时赶出来,谁要是敢趁着这个机会趁火打劫,破坏朕的大计,无论是谁,一律格杀勿论!”
“还有,遣一队人马将这个消息同样告知天下宗门,就说天变在即,恐有大祸生,对于宗门则无须强制,将消息传达到即可。”
“还有,将所有卫戍军队,甲兵都散出去,应对可能出现的天灾人祸。”
“…”
镇压天意之事一旦全面启动,便只有成功和失败两个选项,没有中途按下暂停键的选择。
“国师,朕只能祝你成功了!”
“你这一下可真是把朕害苦了啊!”
“希望一切还来得及,大秦所有军将甲士朕已经全部散出,希望能够帮国师你减轻几分压力!”
做完一切布置之后,嬴肆这才神色复杂的望向坠龙山方向。
无人能够明白他此刻的复杂心情。
然而这已经不是他能插手的战斗了,他嬴肆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
…
…
“义成子,你个混账!”
“你把吾害苦了啊!”
“你…你…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怎么敢这样!你如何敢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