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说完了吗?”
冷皇淡淡问了一句,似乎丁点儿也不生气,柔软的嘴角反而挑起了一抹笑。
可韶华秀整颗心,冷不丁狠狠一瑟。
帝王生怒,众生胆颤。
韶华秀再放肆,不过料定了冷皇是个顾念亲情的人,他顾念着皇祖奶奶的身子骨儿,所以绝对不会对自己下手。
可对方毕竟是沧原的皇,翻手云,覆手雨。
这世上,没什么是他不敢办、不能办的事儿。
哪天,他若不顾念那点儿亲情。
这就像失去控制的狮虎,没人能够承受的起帝王之怒,这天下,都将颠覆。
当年父王选韶华锦为皇,自己为臣,就是看出了韶华锦惊才绝艳,他一直不知道自己与皇兄的差距,到底是在哪儿。
可现在——
看见冷皇微笑的样子,他忽然若有所思。
——韶华锦无论心计与城府,都掩藏在温雅和煦的微笑下,从容不迫,微笑自若。
——这是何等强大的自信与自负。
——不管你说什么,他都能冷眼旁观,他就算怒,也不形于色。
韶华秀摸了摸鼻子,忽然意识到……自己,完败。
他淡淡掠了一眼某个听见自己的话,泪眼汪汪、手脚冰凉的小丫头,放诞的目光中,分明透着一分冰寒刺骨的冷意。
任何危及雪儿幸福的人,都是他韶华秀要铲除的对象。
(3)
海棠池的事儿,毕竟是宫人机灵,及时唤来了老太后,从而压下了一场险些发生的宫廷血案。
可就算如此,一连七天,韶华锦的脸上,一直覆着一抹极寒的气流。
那寒意,虽然淡,却是天子之怒——
天子之怒,何等大事。
从那天开始,朝堂上的大臣们一个个胆战心惊。
朝臣们一个个心里怕。
怕,也不敢说。==文字版
谁也不知道,向来温雅从容的冷皇,到底怎么了。
您想了,朝堂之上,冷皇听着大臣们的奏折,原本是淡着容颜,可是眼中忽然绽出一星儿冷戾的杀意……
就这么一星儿寒意,骤然而过。
还不知是听到奏章,生气了,还是纯粹对大臣们不满意。
这亏了朝臣们一个个伴君如伴虎,锻炼了强大的心脏。若是换成心理承受能力弱的,指不定活活吓死在金鸾殿上。
对宫里的宫女太监而言……
近些天来,日子也不好过。
特别是光明殿当差的这群——
简直是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
原来,是肥的流油的好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