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行最近一直在投资部做事,不是经常会和宋洋一起共事,所以这个组合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在宁柯面前出现过了。
宁柯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仰靠到椅背上,盯着天花板问道:“出了什么事?”
谢行已经挂了电话,小跑到宁柯面前应道:“城西区那边出了点事。”
“今早政府派了工作人员去和一户此前态度一直比较强硬的居民进行沟通,但是……”
说到这里,谢行好像突然就踌躇了起来,说话开始有些支支吾吾,看着宁柯的眼神也变得小心翼翼起来。
宁柯不禁“啧”了一声:“有话快说,我没那么脆弱。”
自从两人的关系重新变得亲密之后,宁柯就感觉谢行把自己当成了个玻璃人,平常工作的时候都要抽空来自己办公室看一眼。
到家的时候就更不得了了,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在自己身后护着,生怕磕着绊着。
就连泡澡泡久了也要可怜兮兮地扒着门问他是不是不舒服。
久而久之,宁柯也不禁开始怀疑,自己看上去是不是真的有些弱不禁风。
闻言,谢行才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终于说道:“户主今早发现他的父亲把自己锁在了厨房里,把煤气阀打开然后……自杀了。”
“现在他情绪很激动,执意要说是哥哥把他父亲逼死的。”
“现在民警,法医还有医护人员也正在赶过去,是刚才宋小姐电话告诉我的,我和宋洋哥也正打算——哎哥哥?!”
谢行一下住了嘴,因为办公桌后面的宁柯原本还正在十分沉默地听他说话,但是此时却拉开椅子站了起来,捞过椅背上挂着的冲锋衣外套披上,便从桌子后面转了出来。
“哥哥?”
谢行又叫了一声,向左边跨了一步,显然是想拦住他出去的动作:“我和宋洋哥一起去就够了。”
“够了?”
宁柯把冲锋衣外套穿好,把围巾裹好之后才掀起眼帘,平淡地看向谢行说道:“只要我不去,就永远都不会够。”
他的这句话其实有些怪,但是谢行怔愣了一会儿就蓦然反应了过来:“哥哥,这就是容廷在等着你的那个……”
说道这里,谢行便更慌了,他一把捏住了宁柯细瘦的手腕:“那哥哥为什么还要去?”
谢行在公司待的时间越久,了解到的关于腾云的事情就越多,就在上个月他们还刚刚收购了两所外省的公司。
为了利益,他们向来是不在乎手段和名声的。
尤其是那个容廷,因为有北美的政。党撑腰便更加有恃无恐,如果他打定了哥哥的主意,那便绝不仅仅是丢了项目或者名誉这么简单的事情。
他现在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平时哥哥烧一壶热水自己都要怕把人烫了,现在更是绝不会让哥哥为了公司冒险的。
“就因为这是等着我的,所以我才要去,不然这件事就永远都没有办法了结。”
宁柯的语调很坚决,说着便挣开了谢行握着他的手,拿过放在办公桌上的车钥匙,大步走向了房间门。
谢行站在原地踌躇了一会儿,却是也没想出办法能说服哥哥,便只好撇下了宋洋跟着冲了出去,生怕把自己丢下。
从西京市中心到城西新区还是很远,谢行开了半个多小时才拐进了居民区。
现在城西区的大部分废弃工厂已经被拆掉了,部分项目也已经开始动工,只有还没有拆迁完全的居民区保持着从前的原样。
而且因为近来有不少人在忙搬家,所以各种生活杂物堆得到处都是,几乎让人无处下脚。
不过找到那户人家几乎是轻而易举,因为此时已经围了不少人,房屋被警戒线拉着,警车和救护车的车灯十分耀眼,警笛也在呜哩呜哩地响着。
宁柯一行人穿过拥挤的人群的时候,还能听见他们的窃窃私语: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闹这么大,连警察都来了。”
“哎,说来也是可怜,就是老方家他爸,煤气中毒走了,而且听说还是自杀,哎呦,你说说这事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