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时瓒一怔。
她又轻轻踮脚,又离他很近。
徐时瓒发现无论几次,他还是适应不了她突如其来的亲近,这会让他有着很陌生、又很炙热的奇怪感觉。
“不用羡慕别的孩子,阿姐也会给你灯笼。”她这么说。
徐时瓒了然,知道她是误会了。
事实上,他真的只是在发一个很长久的呆。
但他没有开口,沉默地将灯笼接下。
辛晚自以为洞察了神经病徐时瓒的心思,高兴地三步一跳,时不时还回头确认他跟上没有。
“快点。”她在灯火下,催促。
秘境
今晚朝花节,不少小贩都推出堆积的货物,热热闹闹地摆了一路。
辛晚醒了酒,想起正事,心里将那郎中给的纸条上的药材过了许多次,依葫芦画瓢地找药材,时不时还指挥徐时瓒给她威胁那小贩卖便宜点。
“多贵都是我出的钱。”徐时瓒不干,他也不是经常是个不讲理的只会威胁人的神经病。
辛晚仿佛能看透他的想法,看了看自己手上他的荷包,很上道地将“没有你就是”的话咽了下去。
将一路上的小摊兜了两三趟,始终还缺一味,怎么问也问不到。
辛晚懊恼,再又一次询问无果后踢了一脚石子。
徐时瓒将几味药材组合,无论如何也猜不出这是什么药酒,他眯起眼,一副谨慎模样,声音也凉凉。
“你要做什么?”
辛晚颤了下,稳住心神,尽力让自己的声音波澜不惊:“啊,给你的药。”
“柴归不是治外伤的。”他话落,指指手里的纸包。
辛晚顿了下:“脑子呢?你一辈子这样么?”
徐时瓒果然松开眉,不说话了。
好险好险。辛晚低声,也不敢继续问那枚药材了。
那摊主见她真的想要,只好给了主意:“故安城在朝花节后秘境会开,里面不少药材、神物,二位可以去碰碰运气。”
辛晚谢过,扯扯徐时瓒的衣袖:走啦。
最后回去的时候已经打更了,辛晚数着天上稀疏的星子,一步一步走着,身侧跟着个徐时瓒。
“诶,”辛晚这个时候话多,又存了点试探的心思:“我这个姐姐当的还不错吧。”
徐时瓒露出一副“你怎么会这样觉得”的神色,脸上表情动的幅度不大,只是因为他一贯冷着脸或是露出一点点、恰到好处的微笑。所以显得这个表情格外生动和剧烈。
辛晚没忍住,抵着人的肩膀笑出声来。
“别笑了。”徐时瓒被她支着肩膀,有些不舒服,轻轻撞她,想要把人拉开。
辛晚于是只好直起身子,她慢悠悠叹口气:“看来是默认了。”
徐时瓒不理人了,继续往前走。
仇不及人,想动手、脾气差、隐瞒事情,一切都是没失忆的徐时瓒做的,和失忆了的徐时瓒没有半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