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寂静得可怕。
良久。
“你们,柳长老,”那女人顶着一张风情万种的脸蛋,矜持道:“呼唤本座,今晚去她房内。”
她的声音很羞涩:“也不知晓……”
她的声音更低了:“要做,什么……”
这会轮到叶梦期翻白眼,在翻这个白眼之前,尚在心中绝望地想:
这就是孤寡了六百年的女人吗,好可怕。
叶梦期讽刺道:“柳长老那间屋子多么金贵,敢情您是一次没进去过呢。”
这话一看就没理解到位。
师徒两人互相嫌弃起来。
越长歌兀自发愁,她主动的,和柳寻芹主动的,那不一样。
那太不一样了。
纵观这六百多年,两位老迈的长老之间似乎总能维持着一种默契。
越长歌有时故意说一些不知分寸的惹火之言,将她师姐勾引得下不来台。
而柳寻芹则或冷淡或嘲讽回敬几句,让氛围变得没那么暧昧,显得自然宽松很多。
她们两人往往在这样的相处中感到松了一口气——不约而同。
然而这样的默契,却被柳寻芹亲自打破了。
是的,已不止这一次两次,越长歌敏锐地发现,自从自己搬到灵素峰来,这样的平衡岌岌可危。
且是柳寻芹先退步的。
第一次隐约有些感触时,还是她抚上她的眉,用指甲边缘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那动作很轻很慢,因为若离若即,在两人之间流淌着一种不知名的情愫。
她本该一把撇开她的手,再横她一眼——
可是柳寻芹没有。
她面不改色地盯住她,反问意味地嗯了一声。
嗓音不重,显得过分温柔了。
越长歌当时瞧着她那双眼,便不知这个那个如何是好,指尖从边缘僵到骨节,最后只好自己戳破了这种氛围,回到了“松一口气”的正常相处。
……而如今,摊上更大的事了。
又该拿她怎么办呢。
21
她家大弟子,虽然总是明里暗里地嫌弃人,不过骨子里还是一个可靠的人,细细听完了越长歌的一通论理以后,便给出了“七字真言”。
船到桥头自然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