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惊叫一声,正要躲闪,脑后又传来女人凉凉的声音:“本宫让你动了吗?”
叶泽哽咽着坐回原处:“千岁,饶了小侄吧。”冰凉的蛇体已经缠上了他的左脚脚踝,那种被蟒蛇鳞片划过柔软皮肤的恐怖感,让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长蛇爬上了桌面,钻进他裤管,顺着大腿爬上他腰际,甚至缠上了他雪白的后背,在他发抖的前胸肆意游走,用冰凉的身躯跟脑袋婆娑他滚烫的肌肤。
“呜呜”叶泽不敢动,甚至不敢低头,因为有一条蛇已经顺着小腹游上了他的脖颈t,像是故意在逗弄一样在他耳畔嘶嘶吐着蛇杏子,当他睁眼的瞬间,那条黑色麻绳般粗的大蛇就朝他张开血红巨口,露出了上下两排尖锐的獠牙,仿佛随时都能咬他一口。
他终于没忍住,哭出了声,边哭边喊:“千岁,你别这样,别,我害怕。”
“不过区区几条蛇罢了,这就怕了?”她终于再次来到他身后,声音里充满了好奇:“可殿下今日在朝堂上侃侃而谈的模样,勇敢极了,本宫还以为你真的天不怕,地不怕。”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本宫之前是不是跟殿下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本宫就对你好。”
“是,是是是!”
“但本宫今日才发现,殿下只是嘴上敷衍本宫,其实一点都不乖呢。”那条马鞭来到他颈侧一挑一卷,将他脖子上的黑蛇给带了下来举到他眼前,黑蛇瞬间与马鞭缠在一路,三角脑袋就悬在他鼻尖上,两颗黑豆似的眼睛几乎要怼上他眼睛,冰凉的蛇嘴已经贴上他的鼻梁,飞窜出的蛇杏子扫过他的眼睫。
“啊!”叶泽惊叫一声,瞪大双眸,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殿下不乖,是不是应该受罚?”她又问。
“是,是!”他立刻道:“千岁打我好了,只要你消气,随便用鞭子抽小侄多少顿都行,小侄一定不喊疼。”
“打打杀杀多没趣,本宫从小就知道,要让一个人听你的话,就得让他心服口服。殿下如今只是嘴上乖,心里没乖,所以本宫今日要好好教教殿下,什么才叫真的乖。”
这一夜,叶泽经历了人生中最丧失尊严的一刻。
每当一条蛇被她用马鞭从他身上一点点扯落,他都要重新感受一次蛇鳞与皮肤摩擦划过的发麻刺感,然而那还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那几壶下了肚子的甜水,不断在作怪。
他一边受着蟒蛇缠身的刺激,一边忍着强烈的尿意。
就算是说了一车轱辘话哀求,她也没有半分让他下桌躲藏的意思。那些花厅外来来往往的侍女跟守卫们,但凡有一个人回头看,就会发现贴在玻璃窗上他涕泪横流的脸。
极度的惊恐与羞耻感强烈的折磨他每一个感官。
触感,嗅觉,视线,甚至连味觉都无限放大,他甚至能尝到眼泪倒流回咽喉的苦涩味道。
最后,叶泽终于还是没忍住,就在透明的窗前,桌上
淅沥沥的水声击垮了他所有的尊严。
眼泪跟水声一同涌出,他最后趴在窗户上浑身颤抖着压抑呜咽,然而这时,她才愿意举鞭,兴致盎然的按照他的要求,真的用鞭子狠狠一记甩在他的屁股上:“下次还敢违逆本宫吗?”
“呜呜,呜呜”
“说话!”啪,又是一记,抽的叶泽头皮发麻,在鞭子带来痛楚中竟还有一丝诡异的安心感。
她应该没那么生气了吧。
“呜不敢了,小侄再也不敢了。”
三日后的清晨,马车辚辚,驶向皇城西郊的乡间小道。
车内,叶泽与俞三省对面而坐,叶泽身着淡雅粉裙,轻纱遮面,不发一言。对面的俞三省则是一身黑袍,眉宇间透露出几分局促与紧张。
二人此行目的,是前往皇城以西的泽化镇,西同庄,安木乡这几地查办一系列年轻男子离奇死亡的怪案。
俞三省虽有预感这案子说不定会落到他头上,但万万没想到这次出皇都查案的同行人竟是太女殿下。
早晨从大理寺出发前,刑部尚书林云芝拖着他的手千叮咛万嘱咐,查不查的清案子不重要,太女殿下的安全最重要。因而此行除了他,还有刑部一票人马,以及摄政王派出的人马均跟随暗中保护。
俞三省有心同太女殿下攀谈一二,可太女殿下一路都冷着脸,高高在上。俞三省嘴巴动了动,还是将所有的话都吞了回去。
车厢里安安静静,仿佛坐了两个哑巴。
良久后,俞三省突然出声打破沉默:“殿下,您看过卷宗了吗,对那些年轻男子离奇死亡案可有想法?”
叶泽闻言抬眸望来,目光犀利无比,直射他的眼睛,捏着嗓子道:“俞少卿,本宫若是有想法,还要你们这些大理寺的人干什么?”
被太女殿下直视,俞三省只觉如芒刺背,额角微微冒汗,忙低头道歉:“殿下恕罪,属下并非故意冒犯殿下,只是”
“只是什么?”叶泽继续追问。
“对不起,是下官失言了。”俞三省闭上了嘴。
叶泽冷哼一声,收回了目光,继续闭目养神。
他也没想到最后出宫的同路人竟是俞三省,说起来两人是情敌,可这俞三省目前跟苏明卿没有发生任何超出摄政王与下属官员的事,叶泽虽明白这点,但心里还是酸溜溜的。
对于这件案子,他已经通过俞三省的笔记了解了大概,心里有了些许推测,只是眼下那股看情敌的别扭劲儿还没过,不想与他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