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兵不厌诈地说,“好,本王就准你做亲兵,你不用跟呼雷比武了。”
“你报不报复?”豆蔻说,“敢报复我再造你一次反。”
“当然不报复。”他温柔地一笑,“从此往后,本王器重你、疼爱你还来不及呢。”
豆蔻脑子都浑了,哪经得住他的花言巧语?在她心里,王爷是为了脸面连命根子都不要的硬汉,他会屑于骗人?于是,她意念一动把所有人解了禁。
然后头往下一耷,撒手人寰地睡着了。整个人在石边缩成了软塌塌的一坨。
大家的手脚瞬间恢复了自由,谁也没吭声。心有余悸看看彼此,生怕惊醒了妖孽。
王爷脸上的温柔消失了。慢条斯理整好狼狈的仪容,猛然一巴掌拍上狗屋,将它碎成了齑粉。
众侍卫通通下跪:“属下无能,恳请王爷恕罪。”
香枝见状不妙,想上前抱住豆蔻逃跑,被呼雷一把拎过去,“给老子过来!混帐东西你死定了!”
豆蔻半点知觉都没有。
假如睡眠可以丈量的话,她已睡到万尺深的海沟里去了。
不,应该说,是比十八层地狱还深的地方纯粹是死亡式的睡眠。
霍东宸缓步走过去,掐着这东西的脖子将她拎了起来。“刘元,架口大锅,本王要把这混账煮了。”
香枝拼命挣扎,大声说:“说好不报复的呢!王爷说话还不如放屁呢,屁还臭一阵儿呢!”
呼雷脸都白了,一个手刀砍晕了她。
霍东宸倒是没在意,微微一笑。他将那睡得喷香的少女搂到怀里,怜惜似的摸着她软乎乎的脸。
脑子里已生出十九种法子,可以让她哭着喊哥哥。他已经一刻都等不及了。
【作话】
么么哒~
014
?呼雷和香枝番外.
香枝醒来时,已在王府外巷的一个三进小院里。这是王爷赏给呼雷的小家。
她睁开眼,看到的是呼大牲口毛茸茸的脸,和一双倦了似的眼睛。
“香儿你醒了,疼不疼?可把哥吓疯了。”他的嗓子很沙哑,好像被折磨老了似的,“来,喝点鸡汤。哥亲手炖的,忙得鸡毛也没弄干净,香儿莫嫌弃。”
香枝一听,还敢笑纳他的汤?她把脸别开,表示没胃口,只无力地问道:“豆豆呢?”
呼雷叹口气,“在王爷手里呢。你莫要想了,我待会儿立刻去府里求情,拼死也要保下她。她既是你的姐妹,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香枝眼里亮汪汪的,鼓起了两包泪。再瞧向他时,她的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
“呼爷,只要你救下豆豆,我姚香枝就是你的人。”她承诺道。
呼雷心里乐得冒泡,心想,豆豆还用得着我救?把你给憨的!
他嘴上却施恩不求报,“香儿何出此言。以前是哥对不住你,总爱欺负你逗乐子,如今是要痛改前非了。因为我知道,婚嫁一事逼迫了反而不美。救你姐妹是我应该的,嫁不嫁得看你情愿。哥哥不逼你。”他一脸沧桑,两眼柔情,全身都是醒悟。
香枝怔怔地想,这牲口正经起来倒也不算坏呢。
她凝定地瞧着他,好像认识到了他更深的一面,一脸的不置信。
“呼雷哥,你此话可当真么?”她的脸别样认真,语气从未这样和气过。
呼雷见她神态软软的,心里更得意了,愈发要冒充个正人君子,“自然。我虽是个粗人,却也知此事需讲究个两厢情愿。你若实在不乐意,我堂堂大丈夫岂能为难你?”
他料想这话一说,自己在她心中的形象必定拔高,从此刮目相看,巴不得以身相许哩。
这会儿见她两眼盈盈的,秋水波光,自知好事不远了。马上就能把娇妻搂怀里,好好实惠实惠。
可他没想到的是,这香枝是个憨人。一听可以不用嫁他了,哪肯放过机会?
立刻就顺杆爬——不愿嫁了。
她羞涩地一笑,也跟他交了个心:“不瞒大哥,我确实不情愿嫁人。六道轮回太苦了,我好容易才得了人身,只想勤修功德,追求长生之法。情爱最是催人老的,我不愿沾惹。你帮我脱了奴籍,等同再造之恩,不嫌弃的话我认你做个大哥,往后给大哥洗衣做饭,缝缝补补。咱们相互照顾。只是不要学世俗之人往情爱中寻快活,平白污了这一身的清净。你意下如何呢,好吗?”
她这志向以前是从未对人说过的。此刻把自己的真心掏给他了。
呼雷却如同兜头一盆冰水,呆住了。
他半张着嘴,愕然瞧着香枝,这秀美的脸蛋上由内而外散发着冰清之气,令他如此的陌生。
他原以为,她对自己多少是有想头的。堂堂的王府亲兵统领,长得英武强壮,不吃喝嫖赌,又能给她妻子的身份,对女人来说还能更滋润么?
可他绝没想到,这小不点儿心里竟有这等志向。一时,他只觉天旋地转,不知拿她如何是好了。一股强烈的酸疼从心里漫出,毒液似的流向了四肢百骸。
他沉默了半晌,轻咳一声,脸疼地挤出一句话来,“其实,我刚刚是说着玩的,香儿。我不要做你大哥,我只做你男人。”
香枝下巴一掉,“哈”了一声,“不是说不逼我的么?”
呼雷脸一僵,低声下气地说,“是不逼你。我是求你。好不?”
“不好。我美梦都做上了,你又不给我做了。”就像好容易爬到高处,被人拽下来似的。
呼雷悔得肠子都疼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光。隔了一会,低声下气地说,“哥哪里不好?总比李瓜、十三之流的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