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谙心中的冷意被驱散一些,弯了弯唇:“霍煜,我想听你唱歌。”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愣怔了片刻,声音微哑地应:“好,想听什么?”
“《情歌》吧,你最?拿手的。”季思谙笑道,声音很轻。
霍煜又应了声好,音色是?温柔宠溺的。
随后他清了清嗓,沉哑的嗓音唱着。
时光是?琥珀
泪一滴滴被反锁
情书再?不朽
也磨成沙漏
青春的上游
白云飞走
苍狗与海鸥
闪过的念头
潺潺的溜走
命运好幽默
让爱的人都沉默
一整个宇宙
换一颗红豆
……
舒缓的男低音就像一池温水,将季思谙浸泡其?中。
她想起24岁生日那个雨夜,在她不堪负重?,打算带着陈寅礼彻底解脱时,就是?霍煜唱的这首歌,从很远的大?荧幕传过来,将她从生死?边缘拉了回来。
霍煜是?她活下来的勇气,也是?她唯一的救赎。
就像灯塔,照在困住她的海域,为她指引一条光明又温暖的道路。
那是?通向他身边的道路。
季思谙抹掉眼角的湿润,暗暗吸气,压下哭腔,嗓音很轻快:“霍煜,你说白山茶就该在自由的山风里?盛放……”
“可?我觉得,在温室里?盛放,似乎也是?不错的选择。”
电话那头,霍煜的歌声停下了,良久才应她,“好,那就让它?永远开在温室里?。”
他们心照不宣,谁也没提照片的事。
但季思谙的心结却解开了,被霍煜悄无声息地解开,仿佛它?从来没有存在过。
“等我从波士顿回去,我们去领证好不好。”挂电话前,霍煜忽然提议。
季思谙没有犹豫,“好啊,只?要霍叔叔愿意给你户口本。”
霍煜失笑,听出季思谙的俏皮,“他不给,我可?以偷。”
季思谙:“……”
此生唯一
6月8日,是季思谙的生日。
从十八岁到二十八岁,每年的这一天,霍煜都?会为她清唱一首《情歌》。
第一次唱是他们十八岁那年。
县城酒店昏暗的房间,盛大的雨幕,微弱的烛火。
霍煜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夜晚。
后来?分开的九年,三千多?个日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