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修也拉着懵逼的两个同班同学奔向未知的梦境结界时,五条悟正在东京的另一个方向执行着任务。
“封印着特级假想怨灵的咒物?为什么这种危险的东西会流落出去?”
五条悟扫了一眼已经被“帐”笼罩的住宅区,面无表情地扭头看向送他过来的“窗”成员伊藤。
即便戴着墨镜,负责后勤保障的伊藤依旧从他的表情中感受到了恐怖的压迫感。他结结巴巴地试图解释:“听,听说是保管这个咒物的家族疏于保管,所以……”
五条悟轻笑一声,问:“哦?是哪个家族呢?”
伊藤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五条悟提起唇角,他拍了拍伊藤的肩膀,轻松地说:“这么紧张干什么,你又不是那个会被问责的人。好啦,我要准备进去了,你们就负责在门口接应我送出来的幸存者,顺便记得帮我买杯奶茶哦。”
伊藤:“什、什么奶茶,芋圆芝士大杯全糖加西米露?”
五条悟高高兴兴地一拍手:“你这不是记得很清楚嘛!拜托了哦,伊藤君!奶茶钱就让夜蛾老师报销吧!”
伊藤无奈:“还请注意安全……”
五条悟转过身,在步入“帐”之内时,神情骤然变得冷硬。
特级假想怨灵,这是足以毁灭一座城市的咒灵级别。如果封印着它的咒物解封失控,这片被“帐”所笼罩的住宅区内的所有人可能无一幸免。
是谁把咒物从严密的看守中偷了出来?又是哪个保管咒物的家族玩忽职守?
不,根本不用猜测,因为范围其实也就只有那几个:禅院,五条,加茂,还有东京高专。
御三家根深叶茂,而这种繁茂的大树自然也有着数不尽的蛀虫。五条悟在心里迅速过了一遍五条家的相关名单,然后决定在执行完任务之后联系一下修也,让他代为调查一下究竟是不是禅院家那头出了问题。
踏入“帐”之后,世界一下子变得晦暗不明。
“帐”的范围内,有一片普普通通的小公园,还有两栋四层的小居民楼。
小公园的沙坑里还零星地散落着一些挖沙的塑料玩具铲子,甚至还有小朋友匆忙离开时遗落的帽子。马路上倒着一辆自行车,车的主人不见踪影,一切都显得如此诡异。
居民们都去哪里了?
难道咒物真的已经突破了封印,开始屠杀普通人了吗?
但是尸体呢?现场总该留下血迹吧?
五条悟稍稍扶了扶墨镜,在“六眼”的视野中,一切咒力流动无处遁形。他很快就发现了些许微妙之处:
某栋居民楼二楼的房间亮得吓人,那里的咒力浓度十分密集,似乎十几个人正挤在同一个房间里。
而代表咒物的那团咒力却出现在另一栋居民楼中,闪着不祥的光芒。
五条悟只犹豫了两秒,很快就做出决定,走向挤着所有幸存者的大楼。
楼道里没有血迹,但是却有打斗过的痕迹,五条悟沿着楼梯一步一步地向上,精神稍稍有些紧绷。在来到一层与二层的楼梯平台处时,他停了下来,低头看向地面。
三根普普通通的毛线被拴在了距离地面大约十厘米、一米和两米处的位置,每一根上面都系着一只铃铛,只要有人触碰,就会叮铃作响。
五条悟伸出手,普通地拨弄了一下铃铛,铃铛“叮铃”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动。
下一秒,从二楼传来了人群低声的惊呼,孩子开始害怕地哭泣,母亲们紧张却强装镇定地拍哄。
显然,这是一个简陋的示警装置。五条悟拨开毛线,弯腰从空隙中穿了过去——其实并不容易,毕竟他现在身高逼近一米九,中间那根毛线拦在他的腰上,他得把腰下得很低才能在不破坏毛线的情况下从间隙穿过。
“啊啊,真是的,靠这种东西怎么能防住咒灵嘛……”
五条悟直起腰的时候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二楼的门忽然开了,一个男声警惕又冰冷地说:“能拖住你的脚步就够了。”
他抬起头,看向那名咒力流转旺盛强烈的男子,还未等五条悟做出什么反应,那名男子就讶异地喊出了他的名字:“……五条悟?”
原本的敌意迅速消失了,男人松了口气,转头向屋内喊道:“别怕,是支援!有人来救你们出去了!”
屋里传出释然的欢呼和哭泣声,男人也露出了笑容,他向五条悟走来,同时放松地垂下手中紧握的咒具,另一只手伸出来要和五条悟交握:“我叫狗卷藤,三级咒术师。我大概是在你之前一个小时进入了‘帐’,我已经简单进行了人员的清点,目前这个‘帐’内所有人都集中在这个房间里了。”
听到“狗卷”这个姓氏之后,五条悟敏感地挑了一下眉毛:“你是狗卷家的?”
“是啊。”狗卷藤似乎早已料到了五条悟的反应,毫不在意地笑了笑,“但我并没有继承我们家族的术式,你放心。”
他领着五条悟来到屋里,门边堆着大大小小用来挡住门的家具。几个成年男人警惕地从房间里探头出来看,狗卷藤向他们介绍:“这是外面派来救你们的人,一会儿大家就都能平安出去了!”
屋里的人都走了出来,他们看起来非常信任狗卷藤,一个个又好奇地打量起了五条悟,叽叽喳喳地问:“你是警察吗?”“话说那些看不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诅咒是什么?”“你有一米八吗?”
五条悟:这种时候就不要关心身高了吧!
普通居民们的情况看起来都还不错,他们其中有些人受到了一定的惊吓,因为封印松动的咒物吸引来了不少咒灵,其中有几个居民受了伤。好在狗卷藤及时赶到,他将咒灵祓除后,把能找到的居民们都集中到了这个房间,然后在周围布置起各类防御和示警用的简陋装置,固守着等待援助的到来。